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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四大古典小说名著
Cont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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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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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红楼梦》选段英译
第二节 《三国演义》选段英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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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西游记》选段英译 Go
第四节 《水浒传》选段英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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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
字、文化和文学艺术。如前所述，四大古典小说名著
著选段英译
并不是古代汉语材料，严格地说，都是用浅近的古代
翻译四大古典小说名著，至少有三大难题：语言文
汉语写成的，虽然都夹杂着古奥的古代汉语成分。尽
管如此，四大古典小说名著的语言文字与现代汉语的
语言文字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四大古典小说名著的语
言文字与现代汉语语言文字的差距还不是翻译的最大
障碍，翻译四大古典小说名著的最大障碍是小说所涉
及的文化。四大古典小说名著既涉及共时文化也涉及
历时文化。所谓共时文化就是小说成书时的中国文化，
所谓历时文化就是书中涉及与小说赖以为背景的在小
说成书之前到成书之时的中国历史文化。这些文化包
括姓名文化、职官文化、器物文化、建筑文化、园林
文化、医药文化、地理文化、民俗文化、语言文字文
化、文学艺术文化、各种宗教文化等。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另外作者的艺术手法也是翻译的一大难题。四大古典小说名
著之所以在中国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之所以不断地被翻译
成各种文字介绍到世界各地，除了集中反映中国古代文化因
而充满魅力之外，艺术手法出神入化也是重大原因之一。例
如《红楼梦》它从一问世就不断有人探索，有人研究，以致
出现了“红学”，而且还分成了旧红学、新红学、现代红学
等许多流派。但无论分成多少流派，无论大家再研究多少年，
总还有探索与研究的空间，总会有新的发现，新的收获。研
究是全方位的，包括对小说的作者、续书的作者、脂评中的
评论者、小说人物和现实人物的关系、曹氏家史、贾氏家史
和曹氏家史的关系的索隐，然而这部小说的艺术魅力无疑是
研究的一个重点。例如，该书的对称结构，一干多枝情节布
局，前文伏笔、后文交代接榫方式，人物姓名、语言、诗词
歌赋都与情节相关联的手法等，都创下了我国古典小说之最。
而且，文学作品的艺术性又有赖于它的语言和它赖以生存的
程永生 著
文化。因此，翻译四大古典小说名著，就不仅仅是翻译，而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研究四大古典小说名著的人很多，有中国人也有外
国人，有些人可以说研究了一辈子如研究《红楼梦》
的俞平伯、冯其庸、周汝昌等。他们研究的问题很多，
涉及的领域也十分辽阔，研究也非常富有深度。《红
楼梦》与《三国演义》的版本问题就有不少人研究过，
例如刘世德先生对《三国演义》版本的研究。关于
《三国演义》版本问题，刘世德先生在为北京燕山出
版社出版的《三国演义》所写的《前言》中认为，
《三国演义》的版本很多，细说起来颇费周章，“简
单地说来，分为四个系统。第一、第二系统是二百四
十节本。第三、第四系统则是一百二十回本。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第一系统包括嘉靖本、周曰校本、夷白堂
本、夏震宇本等。在作者罗贯中的署名上，它
们都冠有‘后学’二字。每段都有一个单句的
‘节目’。大多载有庸愚子（蒋大器）和修髯
子（张尚德）的序文。有的分为二十卷（每卷
十节），有的分为十二卷（每卷二十节）。早
期的嘉靖本、周曰校本的书名叫作《三国志通
俗演义》。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第二系统不妨称为‘闵刊本’，包括余象斗本、
‘评林’本、熊清波本、郑少垣本、杨起元本、郑世
容本、刘龙田本、笈邮斋本、杨美生本、熊佛贵本、
黄正甫本、美玉堂本、刘荣吾本、‘合像’本、朱鼎
臣本、王泗源本、熊成治本、‘汤学士校正’本、魏
某‘二刻’本等。它们绝大多数刊行于万历年间，而
且都在第一系统的周曰校本之后。刊印的地点都在福
建，而且基本上集中于建阳一地。它们分全书为二十
卷，上图下文，基本上以《三国志传》为书名。在故
事内容上，绝大多数插增了关索出身、入川的情节。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第三系统为李卓吾评本、锺伯敬评本、
李笠翁（渔）评本。它们开始把二百四十节本
改造为一百二十回本。李卓吾评本不分卷，刊
行于明末，包括吴观明本、宝翰楼本、绿荫堂
本、藜光楼植楠堂本等。钟伯敬评本分为二十
卷，刊行于明末。李笠翁评本分为二十四卷，
刊行于清初，包括芥子园本、两衡堂本、遗香
堂本等。李卓吾本和闽刊本有一定的血缘关系。
李卓吾评本、钟伯敬评本出现于毛评本之前。
李笠翁评本则出现于毛评本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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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第四系统由多种的毛评本组成。全书共
分为六十卷，每卷两回。评者为毛纶、毛宗岗
（1632-1709）父子二人。他们对底本（一种
比较接近于罗贯中原本的版本）的许多地方进
行了增删与修饰。卷首的凡例十条详细地介绍
了他们的改动之处。他们还对全书和各回的文
字进行了细致的评点。毛评本刊行于康熙年间。
现知最早的刊本为醉耕堂本。其后的覆刻本以
及各种派生本甚多。毛评本成为清代以来最流
行的《三国志演义》版本。它的出现，扩大了
《三国志演义》的传播范围，使《三国志演义》
拥有了更多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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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其他三种古典小说名著也都有版本问题，例如《红
楼梦》的版本，同《三国演义》的一样，也非常复杂，
限于篇幅，难以详细介绍。在进行翻译教学中适当地
讲授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当然不会要求学生
像专家们那样对之进行十分详尽的研究，我们之所以
以《三国演义》的版本研究为例介绍一点这些书的研
究情况目的在于提醒大家，今后如果有机会或者自己
有兴趣从事四大古典小说名著翻译时，要适当地对之
进行研究，要适当地参考专家们的研究成果。由于下
面的翻译是课堂教学翻译，而且主要是针对英语专业
本科生的，我们将主要研究所译段落的语言文字及其
含义，适当地介绍一点有关段落所涉及的文化知识、
作者的艺术手法和有关专家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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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第一节《红楼梦》选段英译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红楼梦》是一本奇书，据周汝昌（2003）称，全
书应为108回，分为两大扇，每扇54回。每9回为一个
大段落，全书共12个大段落，前后两扇各含6个大段
落。全书取对称结构。因此书的前二十四回有许多伏
笔，前后接榫相当严密。用9和12这两个数字是受了
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奇数为阳，偶数为阴。用108
是受到了《水浒传》108将的影响。全书计划写108位
脂粉英雄，即108位历尽苦难、命运悲惨的女子，与
《水浒传》中的108位绿林好汉相对应。根据这个思
路去推测，周汝昌认为，现在通行的《红楼梦》中虽
然只谈到“金陵十二钗”以及宝玉在“薄命司”见到
的“正册”、“副册”、“又副册”，其实各册均有
十二钗，一共应有9册，108钗（一说共5册，60钗）。
当然，这仅是一种推测，没有证据。然而，《红楼梦》
在结构、层次、伏线的安排上的确具有很高的艺术性，
程永生 著
前半部分的每一个字都和后半部分的结局相呼应，这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周汝昌等专家们还认为，《红楼梦》的主旨
不在于描写三角恋爱，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纪实
文学，是稗官野史，主要写作者曹雪芹家族在
清代康、雍、乾三朝的兴衰史，尤其是作者亲
身经历的曹家由于与皇室沾亲带故而兴隆，由
于受到皇室内部的相互倾轧、受到“胜者为王
败者为寇”的牵连，两度遭到抄没家产的打击
以致一蹶不振的兴衰史。但作者受到“为寇”
者的牵连，迫于“为王”者的政治压力，不能
秉笔直书，只能“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
说此《石头记》一书”。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因此，书中的许多人物都有原型，书中的许
多地名也多有所指，书中的宁、荣两府，书中
的“大观园”及园中的许多建筑多源于历史真
实，书中的许多器皿、许多药方，也少有虚构，
该书所描写的许多事件更是基于作者的亲身经
历。因此，要想读懂《红楼梦》就必须了解一
点清代康、雍、乾三朝的时局及各种事变，了
解一点曹家与康、雍、乾三代帝王及其政敌之
间的关系，了解一点曹家的兴衰史，对照曹家
兴衰与贾家兴衰以了解二者之间的关系。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红楼梦》既涉及中国清代的历史文化，也
涉及清代以前的历史文化。清代是我国的一个
特殊历史时期，由少数民族满族入主中原。满
族在入主中原前后虽然也受到了中原文化的影
响，但也有自己的民族文化。在与大明王朝逐
鹿中原的过程中、在入主中原后的相当长的一
段时间内，满族文化虽然逐渐与中原文化融合，
但其本身的文化特色并没有完全消融。研读
《红楼梦》如对满族文化一无所知，就很难读
懂。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另外，《红楼梦》中还有大量的中国传统文化，例
如中国的儒家文化、道教文化和虽从印度引进但已经
本土化了的佛教文化等等。还有，清代的康、雍、乾
虽是清王朝的鼎盛时期，但由于当时西方已经历了工
业革命和文艺复兴的洗礼，中国也已经出现了资本主
义萌芽，而这个时期，由于当权者继续推行和巩固和
大明王朝逐鹿中原时曾发挥过积极作用的八旗制度，
许多弊端已经显露出来。满清王朝实际上已成了一个
外面看上去虽未尽倒、内底子却也尽上来了的注定要
灭亡的朝代，大厦将倾，无可挽回。《红楼梦》全书
和书中的许多描写都要结合这些情况来理解。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红楼梦》是我国的文学艺术瑰宝。除上面
所说的精心安排的对称结构、将真事隐去用假
语村言演绎历史事实外，曹雪芹笔下的人物的
姓氏排行、雅名俗称、言谈举止、诗词歌赋、
社会交往甚至活动空间都完全符合人物的身份
和人物的必然要走向悲剧结局的命运。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红楼梦》的版本也颇为复杂，游国恩、王起等
（1964）认为，《红楼梦》的版本可分为两大系统。
“一是八十回抄本系统，题名《石头记》，大都附有
脂砚斋评语。曹雪芹逝世前的抄本，已发现的有三种，
即‘脂砚斋甲戌本’（1754）、‘已卯本’（1759）、
‘庚辰本’（1760），都是残本。其中‘庚辰本’较
完整，只缺两回。这些抄本因为离曹雪芹写作年代较
近，所以比较接近原稿。此外重要的脂本还有：甲辰
本（1784）、已酉本（1789）和一九一二年有正书局
石印的‘戚蓼生序本’。”第二系统的主要版本有
“乾隆五十六年（1781）程伟元排印本， 是‘程甲
本’，第二年（1792）程伟元又在第一版的基础上有
所增删，再度排印，这是‘程乙本’。此后还有许多
版本出现，但都和程本相近。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现在我们常见的两个本子，一种是一九五五
年文学古籍刊行社影印的《脂砚斋重评石头
记》，它主要根据‘脂砚斋庚辰本’。另一种
是一九五九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红楼
梦》，它主要根据‘程乙本’。”刘世德在为
北京燕山出版社出版的《红楼梦》所写的前言
中说，还有一个系统，他称之为混合系统，即
脂本的八十回加上后人续的四十回混合在一起
的版本。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红楼梦》之所以有八十回本和一百二十回本，之
所以有《石头记》、《金陵十二钗》、《情僧录》、
《风月宝鉴》、《红楼梦》等书名，是因为曹雪芹只
完成了该书的前八十回（一说是前七十八回，一说后
四十回有过草稿，但没有来得及定稿就遗失了）就因
贫病交加而英年早逝了。这是历史的遗憾，无法挽回。
为使读者获得一部完整的书，高鹗续写了四十回（也
有人认为，后四十回是一位不知名的作者所续，程伟
元、高鹗只作了些搜集整理工作），构成一百二十回。
《红楼梦》在成书过程中，曹雪芹本人对书稿进行了
多次修改，修改过程中吸收了朋友们的建议，有的朋
友还为书稿增添了评语甚至补写了少量情节。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如前所述，我们不打算详尽地介绍专家学者
们对《红楼梦》的研究，也不打算引导学生去
深入钻研。本节从《红楼梦》中选取15段原文，
其中5段用于本书，10段用于练习。对本书所
选用的5段原文中的涉及语言文化的问题，适
当地予以阐释，然后提供两种现成译文，附上
笔者的试笔。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此开卷第一回也。作者自云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
真事隐去，而借“通灵”说此《石头记》一书也；故曰“甄
士隐”云云。但书中所记何事何人？——自己又云：“今风
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考较去，
觉其行止见识皆出我之上；我堂堂须眉，诚不若彼钗裙；我
实愧则有余，悔又无益，大无可如何之日也！当此日，欲将
以往所赖天恩祖德，锦衣纨裤之时，饫甘餍肥之日，背父兄
教育之恩，负师友规训之德，以至今日一事无成、半生潦倒
之罪，编述一集以告天下：知我之负罪固多，然闺阁中历历
有人，万不可因我之不肖，自护己短，一并使其泯灭也。所
以蓬牖茅椽，绳床瓦灶，并不足妨我襟怀；况那晨风夕月，
阶柳亭花，更觉润人笔墨；我虽不学无文，又何妨用假语村
言，敷演出来，亦可使闺阁昭传，复可破一时之闷，醒同人
之目，不亦宜乎？故曰‘贾雨村’云云。……”
4.1.1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这段原文人民文学本有，燕山本无。有人认
为本段为曹雪芹本人所写，旨在叙述自己写书
的缘由，也有人认为它是脂砚斋的批语。但不
管是曹雪芹写的还是出自脂砚斋的笔端，这一
段确实交待了作者的写书缘由和写书的方法。
因此这段文字对理解《红楼梦》极为重要。这
里所说的曾历过一番梦幻是作者的隐笔，因为
紧接着的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说此《石
头记》一书就足以说明，作者是在经世历劫之
后，感慨良多而萌发写作念头的。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至于写书的主旨，根据本段文字，是因为作者感到闺阁
中历历有人 ，而这些人的 行止见识皆出我之上 ，自己则
是个 背父兄教育之恩，负师友规训之德 以致 一事无成、
半生潦倒 的人，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记述的，而且写书还
会暴露自己的种种不端行为，但又不能因为写书会暴露
自己的罪愆而埋没了这些女子。因此，处境虽然极端艰
难，作者还是决心将她们写出来。如果单从《红楼梦》
来看，似乎的确如此。但如果将贾家的兴衰际遇与曹家
的兴衰际遇联系起来，似乎另有其解。如果真的如有些
专家所认为的，贾宝玉为群芳之首，那么， 千红一窟
（哭），万艳同杯（悲） 都是围绕贾宝玉发生的。或者
说得更清楚一点，都是围绕曹家的两度沉沦发生的。旨
在写群芳乎？旨在写宝玉乎？旨在写贾府兴衰乎？旨在
写曹氏兴衰乎？可能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翻译本段有两大难处。第一是原文不少地方使用了
骈俪句式，使用了四字格，难以译成英语，勉强翻译
出来，原文的风格气势将丧失殆尽；第二是谐音双关
如甄士隐与真事隐去，贾雨村与假语村言。如果处理
不当，就有亏于作者的意旨和写作艺术。本段选配了
杨宪益夫妇的译文，Hawkes和Minsford（Hawkes译
前八十会，Minsford译后四十回，下文提到的《前言》
实际上是Hawkes一人写的）没有正式翻译这一段，
但译本《前言》中有一段文字基本上可视为本段的译
文，由于这个缘故，下面也引用了。由于Hawkes翻
译的是前八十回，Minsford翻译的是后四十回，我们
的例子都选自前八十回，所以在下面采用他们的译文
时，只注明Hawkes译。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1.2
This is the opening chapter of the novel.
In writing this story of the Stone the author
wanted to record certain of his past dreams and
illusions, but he tried to hide the true facts of his
experience by using the allegory of the jade of
“Spiritual Understanding.” Hence his recourse to
names like Chen Shih-yin. But what are the
events recorded in this book, and who are the
characters? About this he said: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In
this busy, dusty world, having accomplished
nothing, I suddenly recalled all the girls I had
known, considering each in turn, and it dawned
on me that all of them surpassed me in behavior
and understanding; that I, shameful to say, for all
my masculine dignity, fell short of the gentler sex.
But since this could never be remedied, it was no
use regretting it. There was really nothing to be
done.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I
decided then to make known to all how I,
though dressed in silks and delicately nurtured
thanks to the Imperial favor and my ancestors’
virtue, had nevertheless ignored the kindly
guidance of my elders as well as the good advice
of teachers and friends, with the result that I had
wasted half my life and not acquired a single skill.
But no matter how unforgivable my crimes, I
must not let all the lovely girls I have known pass
into oblivion through my wickedness or my desire
to hide my shortcomings.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Though
my home is now a thatched cottage with
matting windows, earthen stove and rope-bed, this shall
not stop me from laying bare my heart. Indeed, the
morning breeze, the dew of night, the willows by my
steps and the flowers in my courtyard inspire me to wield
my brush. Though I have little learning or literary talent,
what does it matter if I tell a tale in rustic language to
leave a record of all those lovely girls. This should divert
readers too and help distract them from their cares. That
is why I use the other name Chia Yu-tsun.”
(Translated by Yang Hsien-yi and Gladys Yang)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杨宪益夫妇是红学家，也是著名的翻译家。他们的译文酣畅
淋漓，用地道的英语说出了一位中国伟大文学家的心声。他
们翻译例4.1.1时有如下一些特点。1）原文为一个自然段，译
文分为四个自然段，虽改变了原文的语篇结构，但符合英语
的行文规范；2）原文353个汉字，译文339个单词；原文357
个字符，译文1524个字符，如果计算空格，有1860个字符，
因此译文在篇幅上远远长于原文；3）原文在作者又云之后加
了引号，译文也加了引号；但译文将作者所云的内容的三个
层次译成了三个段落，虽改变了原文的语篇结构，原文的意
义层次却更为清晰；4）译文在翻译甄士隐和贾雨村这两个人
名时使用了威妥玛式拼音（全书同），没有使用汉语拼音，
目的可能是为了方便英语读者，但结果是与用汉语拼音拼译
汉语人名地名的通行做法相抵牾；5）两位译者在处理甄士隐
与 真事隐去 、 贾雨村 与 假语村言 这两个谐音双关时感到棘手，
没有采用增加译文的办法予以处理，而是增加了注释（笔者
未引，下同）；6）译文虽然对语篇结构有所调整，但在词句
层面上基本上是字对字、句对句的翻译，基本上不增不减，
程永生 著
可能是受了“信、达、雅”理论的影响。因此，许多评论家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 But he also tells us the book originally
grew out of his brother’s desire to write
something about the numerous girls who had
surrounded him in his youth.
 ‘Who are the characters in this book,’ he asks,
‘and what was the author’s motive in writing it?’
He answers the question by quoting Cao Xueqin’s
own words:
4.1.3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
Having made an utter failure of my life, I found
myself one day, in the midst of my poverty and
wretchedness, thinking about the female companions of
my youth. As I went over them one by one, examining
and comparing them in my mind’s eye, it suddenly came
over me that those slips of girls – which is all they were
then – were in every way, both morally and intellectually,
superior to the ‘grave and mustachioed signior’ I am now
supposed to have become. The realization brought with it
an overpowering sense of shame and remorse, and for a
while I was plunged in the deepest despair.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There
and then I resolved to make a record of all the
recollections of those days I could muster – those golden
days when I dressed in silk and ate delicately, when we
still nestled in the protecting shadow of the Ancestors
and Heaven still smiled on us. I resolved to tell the world
how, in defiance of all my family’s attempts to bring me
up properly and all the warnings and advice of my
friends, I had brought myself to this present wretched
state, in which, having frittered away half a lifetime, I
find myself without a single skill with which I could earn
a decent living. I resolved that, however unsightly my
own shortcomings might be, I must not, for the sake of
keeping them hid, allow those wonderful girls to pass
into oblivion without a memorial.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
Reminders of my poverty were all about me: the
thatched roof, the wicker lattices, the string beds, the
crockery stove. But these did not need to be an
impediment to the workings of the imagination. Indeed,
the beauties of nature outside my door – the morning
breeze, the evening dew, the flowers and trees of my
garden – were a positive encouragement to write. I might
lack learning and literary aptitude, but what was to
prevent me from turning it all into a story and writing it
in the vernacular? In this way the memorial to my
beloved girls could at one and the same time serve as a
source of harmless entertainment and as a warning to
those who were in the same predicament as myself but
who were still in need of awakening.
(Translated
by David Hawkes)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上面的译文摘自Hawkes为他和Minsford所译的The
Story of the Stone一书所写的前言，严格地说，不是
翻译。从引文可以看出，他将“此开卷第一回也。作
者自云……”一段看成了脂砚斋的批语，并将曹雪芹
看成是脂砚斋的兄弟。从引文以及后面的翻译可以看
出，Hawkes翻译《红楼梦》时多采用归化译法，许
多地方甩开了原文的表层结构和表层意义，按照自己
的理解，按照自己认为的英语读者的写作与阅读习惯，
下笔抒词。至于贾雨村、甄士隐这两个人物姓名与假
语村言和真事隐去之间的关系，干脆略去不译，而将
假 语 村 言 说 成 是 vernacular。 假 语 村 言 虽 含 有
vernacular的意思，但重心在一个 假 字上，因而其真
正的意思是说明作者用小说写生活、写经历，托石兄
之名，说雪芹之实。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因此 假语村言 是作者写作目的、写作策略、
写作方法的一部分。我们不主张讨论翻译损失，
因为对不懂汉语的英语读者来说，无所谓损失
可言，但译文与原文的差异是必须指出的，也
是翻译研究和翻译批评始终关注的。另外，
Hawkes和Minsford翻译时，将全书分成五卷，
第一卷的书名为The Golden Days，因此上面的
引文中出现了the golden days。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1.4
This is the first chapter of the novel, in which the
author says, having experienced the life of dreams and
illusions, he would like to write a book entitled The Story
of the Stone by concealing the true facts and shamming
the spirited jade, hence a character named Zhen Shiyin,
meaning concealing the true facts. But who and what
events will the book depict? To the question, the author
adds: “Engaged as I have been in worldly trivial matters,
I have accomplished nothing. Reflecting on all the girls I
have made acquaintance with by examining them one by
one scrupulously, I come to realize that they are all
superior to me in knowledge and conduct. A man of
dignity, I should fall behind the weaker sex.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Extremely
ashamed, I feel useless regretting and about
this, nothing could be done! On such an occasion, I
would like to compile a book about my misconducts. In
the past, thanks to the imperial favor and my ancestors’
contributions to the empire, I was dressed in silk and fed
up with precious food. However, having failed to follow
my parents’ advice and teachers’ guidance, I have made
no achievements though gray-haired already. With the
book, I would like to let the world know that an
impossible as I am, the girls in the world of the gentle
sex are worthy mentioning.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I
would not like to let them go into oblivion through my
reluctance to describe them, though the description
would reveal my misconducts and shortcomings as well.
Living in a thatched house with bare furnishing would
not suffocate my ambition. In addition, the gentle breeze
in the morning and the tender moon at night, the willows
by the steps and the flowers in the yard, will all provide
sources of inspiration. I am not a man of letters, nor am I
expert at story writing. However, if I describe the events
in fictional language as popular with villagers, so that
girls can pass on the book among themselves to while
away the time or the book may serve as a warning for the
men with the turn of mind similar to mine, isn’t it a right
thing to do? Hence another character named Jia Yucun,
meaning
the著 fictional language as popular with
程永生
villagers. …”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拙译篇幅上长于杨译，但与杨译有几处不同。1）拙译和原
文一样没有分段，因而没有改变原文的语篇结构；2）使用汉
语拼音翻译人名；3）用the life of dreams and illusions点明了作
者将自己的亲身经历说成了梦幻；用spirited jade翻译 通灵，
意在说明通灵是通灵宝玉的省略；用misconduct翻译罪，考虑
到 罪 在古汉语里常用来指行为不端，而且书中的贾宝玉也没
有犯过罪，只是行为不端而已，可能还是事出有因。是否是
因为曹家由于卷入了政治漩涡吃尽了苦头而再也不愿卷入了？
3）用增加说明性译文的办法译出了甄士隐与真事隐去、贾雨
村 与 假语村言 的谐音双关。就翻译手法而言，拙译既不象杨
氏夫妇那样较多地采用异化译法，也不象Hawkes那样纯粹采
用归化译法，只是对某些细节进行了删节或调整。例如，将
原文的第一句和第二句翻译成一个句子，中间加了in which，
使它们的意义衔接起来，对原文中某些修饰性词语做了淡化
处理等。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却说封肃听见公差传唤，忙出来陪笑启
问，那些人只嚷：“快请甄爷出来！”封肃忙
陪笑道：“小人姓封，并不姓甄；只有当日小
婿姓甄，今已出家一二年了。不知可是问他？”
那些公人道：“我们也不知什么‘真’‘假’，
既是你的女婿，就带了你去禀太爷便了。”大
家把封肃推拥而去，封家各各惊慌，不知何事。
4.1.5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这是第二回的开头一段。有关情节可大致简述如下。贾雨村
有一次在甄士隐家无意中看到了他家的丫头娇杏，而娇杏出
于好奇看到雨村后又回头多看了两眼，雨村因此将娇杏误认
为是红尘知己。后来士隐遭受火灾及随之而来的其他一些打
击后看破红尘而出家，将妻子连同丫头娇杏留在丈人封肃家
里。此间，雨村由于得到士隐的资助得以进京赶考，金榜得
中，官授本县太爷。赴任的路上在轿中看到了封肃门口的娇
杏，认为士隐就在封家，因而派人叫士隐到县衙去，名为谢
恩，实为找他索要娇杏为妾（后来雨村娶了娇杏，雨村的正
室去世，娇杏遂成了雨村夫人）。这段文字说明，雨村非常
势利，本应亲自前来拜谢恩人，却派衙役前来召唤。另外，
曹雪芹在为有关人物命名时大量使用谐音双关，并利用谐音
双关为事件的未来情节埋下伏笔，如 封肃 者 风俗 也，意为俗
人一个； 娇杏 者 侥幸 也，因为偶因一回顾，便从丫头一跃而
成为雨村夫人。这段文字的翻译难点在于 甄 、 真 谐音， 真、
假 反义，且谐音与反义相关联。此处的 真、假 与 假作真时真
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相关联，道出《红楼梦》一书的真真
程永生 著
假假、假假真真的隐实手法。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1.6
Hearing the hubbub at his gate, Feng Su hurried out to see
what the messengers wanted.
“Ask Mr. Chen to come out,” they bawled. “Be quick about it.”
“My name is Feng, not Chen,” he answered with an ingratiating
smile. “My son-in-law’s name is Chen, but he left home a year or
two ago to become a priest. Is he the man you want?”
“How would we know? We’re here on the prefect’s orders. If
you’re his father-in-law, you must come and clear this up with His
Honor to save us another trip.”
Giving Feng Su no chance to protest they dragged him off, while
his whole household trembled, not knowing what this portended.
(Translated by Yang Hsien-yi and Gladys Yang)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杨译根据英语行文习惯，改变了原文的语篇
结构，将它译成了两段叙事中之夹三段对话的
三明治式的英语语篇，但没有在正文中翻译甄、
真谐音，真、假反义以及二者之间的关联，而
是用增加注释的方法予以说明。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1.7
Hearing the clamor of yamen runners outside,
Feng Su hurried to the door, his face wreathed in smiles,
to ask what they wanted. ‘Tell Mr Zhen to step outside,’
they were shouting. ‘Hurry!’
Feng Su’s smile became even more ingratiating. ‘My
name is Feng, not Zhen. My son-in-law’s name is Zhen,
but he left home to become a Taoist more than a year ago.
Could he be the one you want?’
‘ “Feng” or “Zhen”, it’s all the same to us,’ said the
runner; ‘but if you’re his father-in-law you’d better come
along with us to see the magistrate.’ And they hustled
him off, leaving the entire household in a state of panic,
quite at a loss to know what the trouble could be.
 (Translated by David Hawkes)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Hawkes也改变了原文的语篇结构，将原文译
成了三段，将对话与叙事交错在三段之中。他
也没有译出甄、真谐音，真、假反义及其关联，
但巧妙地使用了“Feng” or “Zhen”, it’s all the
same to us的表达方法，使英语读者一看就懂。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1.8
On hearing being summoned by messengers from
the prefect, Feng Su answered the door hurriedly with a
smile to see why the summon, but the comers yelled:
“Please let Lord Zhen out!” With an ingratiating smile,
Feng Su replied: “My humble surname is Feng, not Zhen.
However, my son-in-law’s surname is Zhen. But he
became a monk one or two years ago. Is he wanted?”
The messengers shouted: “We are not sure whether it is
Zhen (literally meaning true) or Jia (literally meaning
false) that is wanted. Since your son-in-law’s surname is
Zhen, we will take you to His Honor, the prefect.” Then
they dragged the old man away, leaving the family in
panic without knowing what would happen.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拙译用增加译文的方式翻译 甄 、 真 谐音， 真 、
假反义及其关联，但比较罗嗦，影响阅读，因
而不够理想。另外，我的翻译采用的是叙事形
式，没有改变原文的语篇结构，因而离写作较
远 。 另 外 ， 杨 氏 夫 妇 将 出 家 译 为 become a
priest，Hawkes译成了become a Taoist，我译成
了became a monk。如译成become a holy man也
许会有利于避免这种尴尬。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却说雨村慌回头看时，不是别人，乃是
当日同僚一案参革的张如圭；他系此地人，革
后家居，今打听得都中奏准起复旧员之信，他
便四下里寻情找门路，忽遇见雨村，故忙道喜。
4.1.9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这是第三回的开头几句话。此时雨村被革职后在黛
玉家当黛玉的老师。雨村谋求起复需要找人帮忙，恰
好黛玉的父亲林如海是贾政的妹夫，她母亲新近逝世，
黛玉在家中无人照料，她父亲正要将黛玉送往姥姥家
即贾府代为关照。于是，便安排了船，写好了信，让
雨村同黛玉一道进京。这一笔双管齐下，一方面贾雨
村与贾府联系上了，有了攀龙附凤的机会，为日后的
扶摇直上埋下了伏笔；另一方面也为黛玉进入贾府与
宝玉结下深厚情谊埋下了伏笔。黛玉比宝钗早一步进
入贾府，理应先入为主，最后却败下阵来。因此，黛
玉此时进京带有一点跌宕起伏的色彩。另外，据有些
评论家说，贾雨村在贾府倒台的问题上，起了重要的
推波助澜的作用，表演了一个恩将仇报的角色，这是
后话，但本段描写是这一情节的伏线。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1.10
To continue. Yu-tsun turned and saw that it was
Chang Jukuei, a native of this place and his former
colleague who had also been dismissed from his post for
the same reason as himself, and had returned home to
Yangchow. Now there was word from the capital that a
request for the reinstatement of former officials had been
sanctioned, and he was busily pulling strings to find
some opening. He congratulated Yu-tsun the instant he
saw him and lost no time, once greetings had been
exchanged, in telling him the good news.
(Translated by Yang Hsien-yi and Gladys Yang)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如前所述，这是《红楼梦》第三回的开头一
段。我国的古代章回小说，有许多源于稗官野
史，源于说唱文学，因此每回开头时常有话说、
却说、上回说到等字样。《红楼梦》虽不源于
稗官野史，但却保留了话说、却说等章回小说
的开头形式。为此，杨译在每章开篇时常常使
用to continue。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1.11
When Yun-cun turned to look, he was surprised
to see that it was Zhang Ru-gui, a former colleague who
had been cashiered at the same time and for the same
reason as himself. Zhang Ru-gui was a native of these
parts, and had been living at home since his dismissal.
Having just wormed out the information that a motion
put forward in the capital for the reinstatement of exofficials had been approved, he had been dashing about
ever since, pulling strings and soliciting help from
potential backers, and was engaged in this activity when
he unexpectedly ran into Yu-cun. Hence the tone of his
greeting.
 (Translated by David Hawkes)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Hawkes的翻译较多地遵从英语行文习惯以便利英语
读者，因而没有译出却说，在翻译奏准起复旧员时使
用 了 motion 和 approved， 用 soliciting help from
potential backers翻译寻情找门路，用Hence the tone of
his greeting来翻译故忙道喜等，都是英语读者喜闻乐
见的。
4.1.12 Turning his head, Yucun saw no one else but
Zhang Rugui, dismissed from his post in the same case.
A native of the place who had stayed at home since his
dismissal and obtained information from the capital that
the reinstatement of former officials had been sanctioned,
Zhang Rugui was looking for help with his reinstatement.
Upon his running into the latter accidentally, he lost no
time to extend his congratulations to Yucun.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拙 译 非 常 接 近 Hawkes 的 翻 译 ， 用 dismissed
from his post in the same case翻译同案参革的似
乎更接近于原文，译文也更为简洁，用upon
his running into the latter accidentally, he lost no
time to extend his congratulations to Yucun翻译
故忙道喜，都是严格按照原文行事的。另外，
我将描写张如圭的情况的文字译成了从属成分，
而将寻情找门路作为句子的主要成分译出，实
际上是对上述两种信息做了轻重不同的处理。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却说黛玉同姐妹们至王夫人处，见王
夫人和兄嫂处的来使计议家务，又说姨母家遭
人命官司等语；因见王夫人事情冗杂，姐妹们
遂出来，至寡嫂李氏房中来了。
4.1.13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这是《红楼梦》第四回的开头一段。第三回中林黛玉已进了
贾府，第四回主要描写贾家的亲戚皇商薛蟠因贪恋女色，在
去京城的路上遇到了甄士隐丢失的女儿英莲（谐音 应怜 ），
便要强行购买。原来英莲被拐子拐去之后，已经长成了一个
出挑的小姑娘。在薛蟠之前已被冯渊（谐音 逢冤 ）买去，只
等择日迎娶。但人贩子又将她卖给了薛蟠，因而引发了两个
买主之间的争斗。争斗中，薛蟠指使家奴打死冯渊。接着是
贾雨村审案，引出了 护官符 以及贾雨村徇情枉法等情节。这
里的王夫人指贾政的正室夫人王氏，她的哥哥是王子腾，执
掌朝廷兵权。姨妈指薛姨妈即薛蟠的母亲。李氏即李纨（字
宫裁，名和字都与女红有关），宝玉的哥哥宝珠之妻。此时
宝珠已经逝世，李氏孀居。作者总体上是站在叙事人(narrator)
的角度进行叙述的，但 兄嫂处 显然是站在王夫人的角度说的，
姨母家的说法表明叙事人已占到宝玉的角度。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第四回是《红楼梦》的重要一回，作者巧妙地借用
“护官符”点出了贾、薛、史、王四大家族的权势富
奢、他们之间的裙带联系以及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
政治联盟，还引出了薛宝钗随母亲和兄长迁至贾府这
一重要情节。至此，三个主角贾宝玉、林黛玉、薛宝
钗就都朝夕相处了。许多将《红楼梦》看作政治小说
的人都认为，第四回是小说的纲，因为通过“护官符”
点出了四大家族及封建社会上层社会关系。就是将
《红楼梦》看成是爱情小说的人也认为第四回相当重
要，因为至此小说的三个主人翁都齐聚贾府了。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1.14
To resume. Tai-yu and the other girls found Lady
Wang discussing family affairs with messengers sent by
her brother, and heard that her sister’s son was involved
in a murder case. Since she was so occupied, the girls
called on Li Wan.
(Translated by Yang Hsien-yi and Gladys Yang)
这段文字，杨氏夫妇译得非常老到，信息主次处理
得十分得当，例如将 兄嫂处的来使 译成messengers
sent by her brother，将 姨母家遭人命官司 译成her
sister’s son was involved in a murder case等在忠于事实
的基础上，转换了原文的叙事角度，为读者提供了简
捷明快的忠实信息，译得恰到好处。将人命官司译成
murder case可能与杨先生认为《红楼梦》是政治小说
的观点有关。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1.15
When Dai-yu and the girls went to call on
Lady Wang, they found her in the midst of
discussing family affairs with the messengers
from her elder brother and his wife and heard talk
of their aunt’s family in Nanking being involved
in a case of manslaughter. Since Lady Wang was
obviously preoccupied with this matter, the girls
went off to call on Li Wan.
 (Translated by David Hawkes)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Hawkes的翻译基本上是按原文的字面意义直译的，
例如 兄嫂 和 姨母家 都照字面直译出来了。但Hawkes
的翻译有两处可能会使读者产生误解。第一，Dai-yu
and the girls，如没有较长的上下文，可能会使读者感
到 ， 黛 玉 是 个 男 孩 ； 第 二 ， their aunt’s family in
Nanking being involved in a case of manslaughter紧接于
her elder brother and his wife之后，可能会使读者感到，
姨母指的是王子腾和他的夫人的姨母。如果是这样，
就 有 违 作 者 的 原 意 。 另 外 ， preoccupied with this
matter，用单数也未必妥贴。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Having reached Lady Wang’s and sensing that
Lady Wang and the messenger sent by her brother were
engaged in discussing her brother’s family chores and
her sister’s son’s involvement in a killing case, Daiyu
and the other girls left for Li Wan, a young widow.
拙译基本上接近杨译，考虑了黛玉她们看到王夫人
在忙虽是重要信息，至于忙些什么，似乎不是她们所
关心的，因而用分词短语予以处理，以降低信息的重
要性。这段文字之所以提到王家与薛家，很大程度上
是由于作者需要为下文埋一条伏线。用分词短语处理
这种信息，一方面可以表明，对黛玉她们来说，王家、
薛家，无关宏旨；另一方面，用分词短语表达次要信
息，可以深埋伏笔。考虑到murder有蓄意杀人之意，
改用了killing，但也未必妥贴。在译兄嫂处和 姨母家
时，和Hawkes一样也转换原文的了叙事角度，但避
程永生 著
4.1.16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第四回中既将薛家母子在荣府中寄居
等事略已表明，此回暂可不写了。如今且说林
黛玉自在荣府，一来贾母万般怜爱，寝食起居，
一如宝玉，把那迎春、探春、惜春三个孙女儿
倒且靠后了；就是宝玉黛玉二人的亲密友爱，
也较别人不同；日则同行，夜则同止同息，真
是言和意顺，似漆如胶。
4.1.17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这是《红楼梦》第五回的开头一段。第三回交待了
黛玉进京住进了荣国府，第四回中随着薛姨妈、薛蟠，
宝钗也进京住进了荣国府，至此，宝玉同他的表妹林
黛玉、表姐薛宝钗都住到了一起。中国有一种说法，
叫做先入为主。从这个意义上说，黛玉略占上风。另
外，黛玉来后和宝玉住在一起，又占了近水楼台。但
婚姻往往是政治的联盟，实力的较量。表层的优势不
一定等于底层的优势。薛家是皇商，薛姨妈是王家的
女儿，王夫人的姊妹，王家的王子腾又在官场，王夫
人、王熙凤都在贾府掌权，因此薛宝钗在贾府颇有后
台，而林黛玉的父母都已去世，只有贾母尚可依靠。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红楼梦》的第四回和第五回在全书中占有特殊位
置。如前所述，将《红楼梦》看成是封建社会的衰亡
史、是曹家兴衰史或政治小说的人，往往认为第四章
是《红楼梦》的总纲，而将《红楼梦》看成贾宝玉、
林黛玉、薛宝钗之间的爱情故事或金陵十二钗的爱情
悲剧的人往往将第五回看成是全书的总纲。因为到了
第五回主要人物都到位了，贾宝玉就要梦游太虚幻境
了，预测金陵十二钗及部分副钗、又副钗的悲惨命运
的红楼梦曲词就要上演了，贾宝玉也将领略云雨之情
了等等。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1.18
The fourth chapter told briefly how the Hsuehs
came to stay in the Jung Mansion, but now let us return
to Tai-yu.
Since her coming to the Jung Mansion, the Lady
Dowager had been lavishing affection on her, treating her
in every respect just like Pao-yu so that Ying-chun, Tanchun and Hsi-chun, the Chia girls, all had to take a back
seat. And Pao-yu and Tai-yu had drawn closer to each
other than all the others. By day they strolled or sat
together; at night they went to bed in the same apartment.
On all matters, indeed, they were in complete accord.
(Translated by Yang Hsien-yi and Gladys Yang)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原文作者的笔法是欲擒故纵。黛玉进府之后
既受到贾母的百般溺爱，也得到了宝玉的体贴。
爱得越深、体贴得越是无微不至，到头来就会
跌得越惨。杨译炉火纯青。例如将开始写黛玉
的文字翻译成now let us return to Taiyu，在迎
春、探春、惜春的后面加上the Chia girls，将
寝食同居译成at night they went to bed in the
same apartment等，既照顾了原文的意义，又
没有给读者增加任何困难。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1.19
From the moment Lin Dai-yu entered the Rong
mansion, Grandmother Jia’s solicitude for her had
manifested itself in a hundred different ways. The
arrangements made for her meals and accommodation
were exactly the same as for Bao-yu. The other three
granddaughters, Ying-chun, Tan-chun and Xi-chun, were
relegated to a secondary place in the old lady’s affections,
and the objects of her partiality themselves began to feel
an affection for each other which far exceeded what they
felt for any of the rest. Sharing each other’s company
every minute of the day and sleeping in the same room at
night, they developed an understanding so intense that it
was almost as if they had grown into a single person.
 (Translated by David Hawkes)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Hawkes可能依据了不同的版本，翻译时少了交代薛
家 住 进 贾 府 的 那 句 话 。 用 the other three
granddaughters来介绍迎春、探春和惜春，是从英语
文化的角度着笔的，没有译出亲孙女三个字的汉语文
化内涵。这种翻译有得有失，虽于作者有亏，但方便
了读者。但如果要传递汉语言文化中父系亲于母系的
内涵，此译有值得商榷的余地。另外，将自较别个不
同译成they developed an understanding so intense that it
was almost as if they had grown into a single person，在
语势上较原文有所加强，甚至有些过分。我们并不主
张死抠原文，仅旨在指出译文与原文的差异。


4.1.20 In Chapter
程永生 著
Four, an account was presented of the
movement of Baochai together with her family into the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拙译出于行文的需要，在点明了宝钗进府的
同时，增加了没有提到黛玉的内容，并将两个
意思译到一起。在译宝玉与黛玉的关系时，使
用 了 they were in every cordial accord, one
attached unusually closely to the other，是考虑
到二人虽然亲密无间，但在一起的时间还不长，
还都是小孩子，虽然耳鬓厮磨，还不谙儿女之
事。
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
练习 （见练习册相应部分）
程永生 著
第二节 《三国演义》选段英译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三国是我国的一个历史时代（220-280），《三国演
义》描写的历史事件从自黄巾起义（184）末期开始，
到西晋统一魏、蜀、吴三国为止。这一历史时期，与
春秋战国一样，群雄逐鹿，各显神通，因而是一个风
起云涌、人才辈出的特殊历史时期。《三国演义》就
是以这一时期的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为素材写成的一
部历史题材小说。《三国演义》的书名是在《三国志
通俗演义》与《三国志演义》的基础上缩略而成的，
是我国章回小说的开山之作，是在宋元讲史话本的基
础上由罗贯中写成的。三国故事最迟在晚唐时期已开
始在民间流传，北宋时已有“说三分”的艺人，宋元
时代三国故事与三国戏剧十分流行。但《三国演义》
成书时除从宋元讲史话本、流传在民间的三国故事和
三国戏剧中吸取营养之外，还参考了陈寿的《三国志》
和裴松之的注。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三国志》写于晋代，作者陈寿是三国时期的蜀国人，因而
对三国的情况非常熟悉。由于他是个人编史，无法依靠国家
藏书机构的史料，许多资料都靠自己搜集，因此《三国志》
中时有失实、讹错和遗漏。裴松之的注补充了许多历史事实，
纠正了失实与讹错，使《三国志》成了一部臻于完善的史书。
罗贯中写作《三国志演义》时，主要在于演绎《三国志》之
义，虽然吸收了讲史话本、民间流传的三国故事和三国戏剧
的内容，但剔除了讲史话本中及其它材料中的某些荒诞不经
的情节。另外，《三国志》为纪传体，主要以人物为线索记
述历史事件，而《三国志演义》如果从我国史书的编写体例
的角度，可以看成是编年体和记事本末体的揉合，是一种故
事性很强的稗官野史。可见，《三国演义》与《红楼梦》不
同，不是真正现代意义上的小说，不是作者主要依靠自己的
想象力构思出来的小说。因此，有人将它称为历史题材小说。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本书材料均选自北京燕山出版社出版的
《毛宗岗批评三国演义》，是毛纶、毛宗岗父
子对一种接近于罗贯中原著的底本进行了增删
后的本子。最早出现的《三国演义》多为二百
四十节本，每节前有一句提纲挈领的回目概述
本节主要内容，合成一百二十回本时，将两节
合并成一回，一句话的回目就变成了两句话。
毛宗岗加工整理时，将每回的两句话的回目变
成了对偶句，在每回的前面都加上了评语。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由于《三国演义》是历史题材小说，理解
时，对原文要参考《三国志》及其它历史典籍
进行研读，许多人名、地名、职官名称等也都
有历史资料可考。因此，翻译时占有有关史料，
随时查阅有关史料是非常必要的。下面从《三
国演义》中选用15段原文，其中5段用于本书，
10段用于练习。对本书所选用的5段原文中所
涉及的语言文化问题，适当地予以阐释，然后
为各段提供一种现成译文，并附上笔者的试笔。
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后，楚、汉分
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起义，一
统天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献帝，遂分为三
国。
4.2.1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这是《三国演义》开篇几句。其中的 分久必合，合
久必分讲的是我国自有史以来至三国这一段历史时期
内的天下大势或发展规律。我国自有史以来到三国为
止，经历了夏、商、周、秦、汉等朝代，其中周朝分
为西周与东周两个历史时期，东周分为春秋和战国两
个历史阶段。春秋时期，虽然出现了诸侯争霸的局面，
但周天子仍然是中华民族的天子。到了战国时期东周
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名存实亡。到了战国后期，就形成
了战国七雄逐鹿中原的局面。后来秦灭了东周、灭了
其他六国，统一了中国，建立了大一统的秦王朝。但
秦始皇刚刚统一中国就好大喜功，不知生养休息，反
而劳民伤财，筑长城、修运河、建阿房宫，加之实施
酷刑、暴政，焚书坑儒，死后不久就爆发了我国历史
上著名的陈胜、吴广起义，刘邦、项羽等也乘势而起，
于是秦王朝便“二世而终”了。陈胜、吴广起义失败
程永生 著
后，刘邦（汉王）便与项羽（楚王）逐鹿中原，以刘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汉朝也分西汉与东汉。汉高祖刘邦所建立的汉朝为
西汉，光武帝刘秀所建立的汉朝为东汉。西汉末年，
王莽摄政，继而僭位。后来爆发了绿林起义，刘秀乘
机建立了东汉政权。东汉政权传至汉献帝，又出现了
群雄逐鹿的局面，经过无数次战斗，大小诸侯先后被
夷平，逐步形成魏、蜀、吴三个独立王国。220年魏
王曹丕废汉献帝自己称帝，蜀、吴两国也先后仿而效
之，是为三国。所谓东周、西周，东汉、西汉都是根
据首都的相对地理位置而言的。西周都于镐京（在今
西安市西南），东周都于洛邑（在今洛阳市西），镐
京在洛邑之西，洛邑在镐京之东，故前者称为西周，
后者称为东周。西汉都于长安，东汉都于洛阳，长安
在洛阳之西，洛阳位于长安之东，故名之。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2.2
Here begins our tale. The empire, long divided,
must unite; long united, must divide. Thus it has ever
been, in the closing years of the Zhou dynasty, seven
kingdoms warred among themselves until the kingdom
of Qin prevailed and absorbed the other six. But Qin
soon fell, and on its ruins two opposing kingdoms, Chu
and Han, fought for mastery until the kingdom of Han
prevailed and absorbed its rival, as Qin had done before.
The Han court’s rise to power began when the Supreme
Ancestor slew a white serpent, inspiring an uprising that
ended with Han’s ruling a unified empire.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hundred years later, after Wang Mang’s usurpation,
Emperor Guang Wu restored the dynasty, and Han
emperors ruled for another two hundred years down to
the reign of Xian, after whom the realm split into three
kingdoms.
 (Translated by Moss Roberts)
Two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上段原文没有叙述西周至三国间所发生的所有历史
事件，但熟悉中国历史的人，对这些事件一般都有一
个粗略的了解，因而作者谈论这段历史时，可以从简。
Roberts翻译时补充了一些历史事件，如王莽篡权，
遗漏了另一些历史事件如陈胜、吴广起义，绿林起义
等。他也没有说明，为什么有西周东周、西汉东汉。
当然，他的任务是翻译，作者没说的，他完全可以不
提，但如果有意方便英语读者，他也可以将原文没有
但影响读者理解的历史事件或其他知识补充出来。他
用The empire, long divided, must unite; long united,
must divide翻译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节奏明快，音韵铿锵，译得恰到好处，实为上乘佳译。
从总体上看，归化、异化兼而有之。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2.3
The Chinese history witnessed the empire alternating
between unity and division, long and short. At end of the warring
state period of the Eastern Zhou Dynasty, seven powerful
kingdoms were fighting against each other until Qin conquered the
other six and unified China. When Qin fell apart, the two powers
Chu and Han were engaged in civil wars until Han conquered the
other and unified the country. The Han Dynasty can be traced back
to Gaozu, the first emperor, who staged an uprising by slaying a
serpent and established a unified empire. During the Western Han
(so called for its capital Chang’an, located to the west of Luoyang),
the throne was passed along the family line until it was usurped by
Wang Mang, emperor of Xin, which was overthrown by a peasant
uprising. Then Emperor Guangwu took the advantage of the chaos
and restored the sovereign. Emperor Guang Wu moved the capital
from Chang’an to Luoyang, hence the Eastern Han. The dynasty
passed its throne again along the family line to Emperor Xian
when it fell into three kingdoms: Wei, Shu and Wu.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拙译在王莽篡权之后补叙了农民起义，译出了东汉
与西汉及其与都城所在地的关系，补叙了三国的国名：
魏、蜀、吴等，但因担心译文篇幅会较多地超出原文，
仅提到东周和战国，没有补充这方面的详细信息，也
没有补充西周、春秋、陈胜吴广起义等信息。总体上
看，增加译文的翻译方式，虽然能减少注释，但增加
了篇幅，局部使用比较可取，如果使用得过于频繁就
会大幅度地增加译文篇幅，让熟悉汉英两种语言的读
者感到奇怪。增加必要的信息可以视为是一种归化译
法，目的是通过补充必要的信息以方便译文读者。
4.2.4 且说董卓，字仲颖，陇西临洮人也，官拜河东
太守，自来骄傲。当日怠慢了玄德，张飞性发，便欲
杀之。玄德与关公急止之。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这是《三国演义》第二回的开头一段，前面说到，
刘备引关、张去助卢植，不料朝廷已差董卓接替了卢
植。他们正要引军回去，恰遇董卓被黄巾军杀得大败。
刘备等慌忙投入战斗，杀败黄巾军，救了董卓。谈话
之间，董卓了解到刘备没有官职，因而非常怠慢。刘
备等人救了董卓反遭到他的冷遇，使张飞非常气恼。
翻译这段文字主要涉及三个方面的古文化：我国古代
的姓名文化、职官文化和地理文化。下面仅就引文所
涉及的姓名文化作一点说明。文中称刘备为玄德，称
其字而不直呼其名，是表示尊敬。关公即关羽，字云
长，关公是后人对他尊称。刘备是皇室之胄，在《三
国演义》中被作者视为正统，因而常用尊称。关羽则
因其忠义精神受到后人的尊敬，在《三国演义》中也
常用尊称指代，张飞却没有享受到类似的待遇。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2.5
Governor of Hedong, Dong Zhuo (styled
Zhongying), a native of Lintao in Longxi in the
far northwest, was a man to whom arrogance
came naturally. His rude treatment of Xuande had
provoked Zhang Fei to turn back and seek
satisfaction, but Xuande and Lord Guan warned
their brother.
 (Translated by Moss Roberts)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Roberts严格按照原文用汉语拼音翻译人名、地名，
连董卓的字都翻译了；用现代英语的职官名称翻译
《三国演义》中的职官名称，既保留了原文的信息，
又照顾了读者。用异化、归化的观点看，姓名和地名
翻译可视为异化，而职官名称的翻译可视为归化。

4.2.6
Born in Lintao of Longxi, Dong Zhuo, styled
Zhongying, was appointed governor of Hedong, an
official notorious for his arrogance. On that day, he
offended Xuande with arrogant manners. At end of his
patience, Zhang Fei nurtured an attempt to kill him. On
sensing this, Xuande and Lord Guan stopped Zhang Fei.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我 的 翻 译 在 人 名 、 地 名 和 职 官 名 称 的 处 理 上 和
Roberts完全相同，但在遣词造句上略有区别。第一
句以分词短语开头、以同位语结束，使全句的重心处
于句子的中央；最后一句加上on sensing this，增强了
译文的逻辑性，方便了读者。

且说曹操当日对何进曰：“宦官之祸，古今皆
有，但世主不当假之权宠，使至于此。若欲治罪，当
除元恶，但付一狱吏足矣，何必纷纷召外兵乎？欲尽
诛之，事必宣露，吾料其必败也。”
4.2.7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这是《三国演义》第三回的开头一段，有关
故事情节是，宦官专权，何进欲诛杀他们，何
太后不允。国舅何进采用袁绍之策打算召董卓
进京，董卓尚未进京，何进就已遇害。何进与
大家商议召董卓进京时，曹操提出了上述不同
意见。文中世主是对何进的尊称，假是古汉语
词，意思是给予，假之权宠意为给他们以权宠。
据《三国演义》第二回，是何太后及其弟何进、
何苗等宠信太监张让等，以致酿成祸患。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Eunuchs,” Cao Cao went on, “have been a
plague since ancient times. But the founder of the
Eastern Han, Emperor Guang Wu, granted them
excessive power and favor and sowed the seeds of the
crisis that is upon us today. The remedy is to eliminate
the ringleaders. A single bailiff could do it. Why involve
regional forces? Any attempt to execute the lot of them is
bound to get out and likely to fail for that reason.”
 (Translated by Moss Roberts)
Roberts翻译得十分地道，但将世主理解为光武帝刘
秀似乎欠妥，如前所述，世主实际上是对何进的尊称。
4.2.8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2.9
In the discussion over the proposal to summon Dong Zhuo
into the capital to suppress the eunuches, Cao Cao offered his
advise to He Jin, saying: “The eunuchs have been plaguing China
ever since their birth. However, Your Lord should not have granted
them with such power and favor, giving rise to the plague. To
punish them, we need only to punish their ringleaders. A single
bailiff could do this and it is unnecessary to call in forces stationed
in distant localities. Any plan for killing them all will certainly fail,
in my opinion. for the difficulty to keep the secret.”
我的译文与Roberts的非常近似，但增加了说明有关语境的文
字，更正了他认为是刘秀对宦官假以权宠的说法。本打算将
最后一句译为：any intention to call outside forces in to kill them
all will certainly fail, in my opinion, for the difficulty to keep the
secret。但考虑到大家由于受到信、达、雅的影响，可能会认
为这样翻译过多地增加原文没有的信息而难以接受。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且说董卓欲杀袁绍，李儒止之曰：“事未可
定，不可妄杀。”袁绍手提宝刀，辞别百官而出，悬
节东门，奔冀州去了。
4.2.10

这是第四回的开头一段，与之相关的故事情节是，
董卓被何进召入京后擅政专权，图谋不轨，打算废皇
帝为弘农王，另立新帝。于是召集大家商议。还没有
商议之前，董卓的部下看到反对派丁原的义子吕布十
分骁勇，于是劝其作罢。后来董卓用计诱使吕布杀了
丁原，收吕布为义子。收了骁将吕布，董卓感到再议
废帝立帝之事就没有人敢反对了，于是再次召集大家
商议。商议过程中，遭到袁绍的强烈反对，董卓遂欲
杀袁绍，被部下劝住。董卓上演废帝立帝一幕，和指
鹿为马一样，是想试探一下，看看自己篡夺帝位的时
程永生 著
机是否已经成熟。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2.11
Dong Zhuo started for Yuan Shao, but Li
Ru checked him: “Things are not yet under
control. You must not kill rashly.” Thus Yuan
Shao left, sword still in hand, after bidding the
assembled officials farewell. He hung his
credentials on the east gate and fled to the
province of Ji.
 (Translated by Moss Roberts)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Roberts的译文地道可读，将悬节东门译成hung
his
credentials on the east gate是归化译法，方便了读者。
但将 董卓欲杀袁绍 译成Dong Zhuo started for Yuan
Shao似乎于原文有亏。因为董卓当时虽然佩剑在身，
自己一般并不与人格斗。如果真的欲杀袁绍也会让吕
布去动手，不会亲自动手。但就英语规范而言，此译
无可厚非。
4.2.12 On seeing Dong Zhuo was going to kill Yuan
Shao, Li Ru stopped him, saying: “We should not kill
wantonly since we have not secured our control over the
local forces yet.” A sword in hand, Yuan Shao bid his
farewell to the others and left the hall. Hanging his
credentials on the east gate, he went to Jizhou, where his
troops stationed.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我 的 译 文 在 翻 译 董 卓 欲 杀 袁 绍 处 有 别 于
Roberts。另外，我用拼音翻译冀州并增加了说
明性文字，也有别于Roberts。因为冀州古代为
九州之一，汉武帝时为十三刺史部之一，跨河
北、山东、山西三省的毗邻地区。自汉武帝以
降，治所常常变更，辖区也时有变化，是一个
行政单位。另外，我的翻译基本上都是整句，
注意了句间和句内的衔接。因此，我的译法总
体上看是异化。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自此每夜入宫，奸淫宫女，夜宿龙床。
尝引军出城，行到阳城地方，时当二月，村民
社赛，男女皆集。卓命军士围住，尽皆杀之，
掠妇女财物，装载车上，悬头千余颗于车下，
连轸还都，扬言杀贼大胜而回。
4.2.13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这是第四回中的一段，讲的是董卓的事。有
关情节是，董卓废了当时的皇帝，立陈留王为
帝，从而成功地上展示了自己已经拥有了能玩
皇帝于股掌之中的权利。董卓拥有了这样的至
高无上的权力之后便变本加厉地胡作非为，本
段就是描写他的某些胡作非为的。文中的阳城
为古县名、这里的社赛指在春社时举行的祭祀
活动。我国有春、秋二社，本段所言之事发生
在早春二月，社赛当为春社的节庆活动。另外，
《三国演义》开头几回中的贼均指黄巾起义军。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2.14
Dong Zhuo now began to indulge himself freely,
debauching the imperial concubines and sleeping in the
Emperor’s bed. One day he took some troops to the city
of Yang, a place outside Luoyang. It was the second
month when the villagers, men and women, were
celebrating the spring thanksgiving festival in honor of
their local god. Dong Zhuo ordered his troops to
surround the crowd and beheaded all the men. He seized
the women and the goods that the people had with them
and loaded everything onto his carts, tying to the sides
the severed heads more than one thousand. As the train
reentered the capital Dong Zhuo announced that he was
returning from a great victory over some bandits.
 (Translated by Moss Roberts)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Roberts将阳城译成the
city of Yang, a place outside
Luoyang， 用 归 化 译 法 将 社 赛 译 成 the spring
thanksgiving festival in honor of their local god，将贼译
成bandits，均于原文有亏，虽然就英语规范而言，都
是非常地道的。阳城如前所述，乃古县名，秦晋时为
今河南登封。我国古代土地神为社神，春秋两季祭祀
之。春社乃春祭，乃春耕之前的祭祀，旨在祈祷年丰，
与thanksgiving相去甚远。如前所述，《三国演义》
开头几回中的贼均指黄巾起义军，是一种贬称，如翻
译成bandits与事实不符。译成some bandits就成了脱
离历史的泛指了。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2.15
From then on, Dong Zhuo went to the palace
every night, raped the imperial maids and spent the night
on the emperor’s bed. Once he led his army outside the
capital and reached Yangcheng. It was the second month
of the year, a time for the local traditional gathering. The
villagers, men and women, gathered to pray their
agricultural god for the bumper harvest of the year. Dong
Zhuo ordered his troops to surround the local people,
killed all the men and loaded the carts with all the
women and the plunder. Tying the heads of more than
one thousand by the sides of carts, he led his cart
procession back to the capital, announcing that they had
won a victory over the peasant rebels.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我的译文注意了上述三个地方，将 阳城 译
成 了 Yangcheng， 将 社 赛 译 成 了 the local
traditional gathering，并在后续部分增加了to
pray their agricultural god for the bumper
harvest of the year。同时，将贼译成了peasant
rebels。另外， 宫女 的译法也与Roberts不同。
这些都可以视为是异化译法，但都是淡化了的
异化译法，基本上不会妨碍英语读者的阅读。

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
练习 （见练习册相应部分）
程永生 著
第三节 《西游记》选段英译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西游记》在我国古代小说中，是一部思想性和艺
术性都臻于一流的伟大作品，是我国神魔小说的代表
作。和其他神魔小说一样，《西游记》也是由出身传
和降妖传两部分构成。《西游记》的前七回叙述孙猴
子的出身，后九十三回叙述他的降妖经过。作者描写
的主线是唐僧取经。故事的梗概大致是这样的：孙猴
子出生之后，经过拜师学艺、与天神争斗练就了一身
本领，练成了刀枪不入的身体，练成了火眼金睛。一
句话，具有了超凡的体魄和超凡的本领。后来，被唐
僧在去西天取经的路上收为徒弟，与猪八戒和沙悟净
一道保唐僧西天取经。一路上，师徒四人遇到不少妖
魔，但孙悟空都能使出手段、想出办法战胜妖魔，最
后取得了真经，修成了正果。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西游记》是一部集中国古典文化之大成的
书，既有丰富的姓名文化、地域文化、职官文
化、天文历法文化、器皿文化、服饰文化、烹
饪文化、民俗文化，还有丰富的宗教文化，可
以说是儒、道、佛俱全。有的研究者从《西游
记》与全真教的角度进行探索，得出了富有启
迪的结论。另外，《西游记》描写了大量的西
域民俗，这些描写有的涉及我国的少数民族，
有的涉及国外风情。通关及通关文牒显然涉及
我国古代外交，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过海关、
查验护照、获取签证。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唐僧西天取经，历史上确有其事。但《西游记》决
不是唐玄奘西天取经的真实记录，玄奘本人甚至也不
能算小说的主要主人翁。小说是借玄奘西天取经，描
绘出一个敢于战天斗地、捉妖降魔的大无畏的英雄，
同时申扬佛法无边的思想。《西游记》虽然也提到道
家的三清、四帝，但玉皇大帝统管天庭，神仙与佛经
常通力合作，因此它的神衹系统独具特色，是参照道
教、结合儒家思想和人间王国的政治结构的产物。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翻译《西游记》难点很多。首先，《西游记》中的文化很值
得译者认真研究。例如，《西游记》的开头一段，笔者在翻
译时经过多方查找，才弄清楚文中所说的 元 和 会 的来历。又
如， 廊庑之间 涉及中国古代的建筑文化。如此等等，如不认
真查阅有关文献，是很容易犯错误的。第二，《西游记》中
的神衹系统，如前所述，建立在道教的神衹系统的基础之上，
但与传统的道教神衹又有许多区别，主要体现在它和儒家思
想和封建社会的政治组织形式的相互结合上，这些也值得认
真研究。第三，《西游记》除涉及中国的古文化外，还涉及
我国古代少数民族地区和周边国家的历史、地理、风土、民
情乃至食宿文化，也必须认真查阅有关资料，方能弄清原委。
最后，翻译《西游记》是一种跨语言、跨文化、跨时空的翻
译，值得研究的东西很多，稍有不慎，就可能出现差错。下
面从《西游记》中选用15段原文，其中5段用于本书，10段用
于练习。对本书所选用的5段原文中所涉及的语言文化问题，
适当地予以阐释，然后为各段提供一种现成译文，并附上笔
者的试笔。
程永生 著
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盖闻天地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
一元。将一元分为十二会，乃子、丑、寅、卯、
辰、巳、戊、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
每会该一万八百岁。且就一日而论：子时得阳
气，而丑则鸡鸣；寅不通光，卯则日出；辰时
食后，而巳则挨排；日午中天，而未则西磋；
申时晡而日落酉；戌黄昏而人定亥。
4.3.1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这是《西游记》第一回中的开头一段，这段文字涉及的古文
化较多。文中的 元 和 会 是我国古代历法用语。在我国古代历
法中，三十年为一世，十二世为一运，三十运为一会，十二
会为一元。我国古代用10天干（甲、乙、丙、丁、戊、已、
庚、辛、壬、癸）、12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
未、申、酉、戌、亥）组合成60花甲子（甲子、乙丑、丙寅、
丁卯等）用以纪年（因其总数仅为60，虽可以反复使用，但
历史年代很长，单纯用甲子纪年，有其局限，因此常与皇帝
的年号结合使用）、纪月、纪日，用地支纪时。我国古代判
别时间经常参照太阳在天空中的位置与其它物相。文中的 挨
排 意为偏斜； 蹉 为旁排，也是偏斜的意思，都指太阳在天空
中的位置； 晡 为晡时即申时或下午三点到五点所能见到的太
阳在天空中的位置。上述各点都是翻译的难点，都是翻译之
前必须搞清楚的地方。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3.2
In the arithmetic of the universe, 129,600 years
make one cycle. Each cycle can be divided into twelve
phases: I, II, III, IV, V, VI, VII, VIII, IX, X, XI, and XII,
the twelve branches. Each phase lasts 10,800 years.
Now within a single day, the positive begins at the time
I; at II the cock crows; at III it is not quite light; at IV the
sun rises; V is after breakfast; and at VI one does
business. VII is when the sun reaches noon; at VIII it is
slipping towards the west; IX is late afternoon; the sun
sets at X; XI is dusk; and at XII people settle down for
the night.
 (Translated by W. J. F. Jenner)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Jenner采用了纯粹的归化译法，译文地道可读，许
多地方都有创新。例如，遵循成译，用branch翻译地
支，用罗马数字翻译具体的地支名称，用cycle翻译元，
用phase翻译会，将天地之数翻译成in the arithmetic of
the universe，这些纯粹的归化译法，虽然清新可读，
但都于原文有亏，不符合有关词语在中国古文化中的
意义。用纯粹的归化译法翻译上文的一个明显缺陷是，
从这样的译文，读者根本无法了解到中国古代历法文
化及历法方面的名词术语，难以达到文化交流的目的。
当然，对仅懂英语又无意于文化交流的译文读者而言，
由于无法参考原文，上述缺陷都是不存在的。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3.3
People in ancient China divided time in such a way that
129,600 years make up a yuan, which consists of 12 hui, named
after the 12 Earthly Branches and each consisting of 10,800 years.
Specifically speaking, the 12 hui are Zi, Chou, Yin, Mao, Chen, Si,
Wu, Wei, Shen, You, Xu and Hai. In similar manner, a day was
divided into 12 Chinese hours, each consisting of two hours in the
international system, and also named after the 12 Earthly Branches.
At Zi the sun starts its day travel while Chou is the time for the
cock to crow; Yin sees daylight but the sun rises at Mao. Chen is
after breakfast while Si sees the sun half way to noon; the sun is
overhead at Wu and begins to travel to the west at Wei; Shen sees
the sun half way in the west but ready to set at You; Xu is the dusk
and Hai sees the world deserted.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我们的翻译与Jenner的译文有许多不同之处。1）我
们将天地之数翻译成people in ancient China divided
time in such a way that…，意思是说，下面是中国古
代历法上的说法；2）我们用汉语拼音翻译十二地支
的名称：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
戌、亥，考虑到这样翻译有利于介绍我国的天干、地
支及与其相关的历法文化等古文化及相应的名词术语；
3）我们的译文强调了在我国古人眼里太阳对确定时
间的参考作用。从翻译技术的角度看，我们翻译天地
之数用的是阐释法，用汉语拼音翻译元和会以及地支
的名称是异化译法。应该说，我们总体上采用的是异
化译法。必须强调再三的是，翻译这种涉及古文化的
文字，应该查阅有关资料，确切地了解每个字的意义，
然后才能确定翻译策略并予以翻译。否则，很容易出
错。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话表美猴王得了姓名，恰然踊跃，对菩提前作礼启谢。
那大师命大众引孙悟空出二门外，教他洒扫应对，进退周旋
之节。众仙奉命而出。悟空到门外，又拜了大众师兄，就于
廊庑之间安排寝处。
这是《西游记》第二回中的开头一段。如前所述，《西游记》
前七回为孙悟空出身传。第一回说到孙悟空出身石猴，无名
无姓，在水帘洞被众猴推为猴王。但他胸怀大志，于是漂洋
过海来到灵台方寸山的斜月三星洞拜菩提祖师学道。菩提祖
师收他为徒并赐了姓名。文中的 菩提 乃佛家用语，意为达到
大彻大悟的境界； 祖师 指佛教与道教中创立宗派的人； 二门
指大的院落中大门（第一道总门）里面的第二道总门； 廊指
走廊或过道， 庑 是对着正房或正房旁边的小房子， 廊庑 合在
一起指殿堂四周的房子， 廊庑之间 是说在殿堂周边的房子里。
4.3.4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3.5
The story goes on to tell how after being given a
name the Handsome Monkey King jumped for joy and
bowed to Subhuti to express his thanks. The Patriarch
then ordered the others to take Sun Wukong out through
the double doors and teach him how to sprinkle and
sweep the floor, answer orders, and deport himself
properly. All the immortals went out in obedience to this
command. When Sun Wukong was outside the doors he
bowed to all his spiritual elder brothers and laid out his
bed on the verandah.
(Translated by W. J. F. Jenner)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Jenner的译文非常流畅，清新可读。但是将
二门译成the double doors，将门外outside the
doors，将 廊庑之间安排宿处 译成laid out his
bed on the verandah都值得商榷。如前所述，
二门是大门内的第二道总门，俗称二大门；门
外指二大门之外；廊庑之间指殿堂周边的房子
里。Jenner上述几处翻译，从原文的角度看，
严格地说，算得上错译。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3.6
Having obtained a name, Monkey King jumped
for joy and expressed his thanks to Subhhuti, who
ordered the other immortals to show Sun Wukong
outside the second gate, teaching him how to clean the
place and show his courtesy in dealing with others. When
the immortals went out on orders, Wukong got out of the
gate with them and thanked them by bowing. Then he
made his bed in a house on the side of the hall.
我们的译文与Jenner的译文的不同之处在于将 二门
译成了the second gate，相应地将门外译成了out of the
gate，将廊庑之间安排宿处 译成了made his bed in a
house on the side of the hall。另外，美猴王的美我们
没有翻译，大师也没有采用归化译法，而是用who来
代替，避免了使用明显具有归化或异化特征的名词。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却说美猴王荣归故里，自剿了混世魔王，
夺了一口大刀。逐日操练武艺，教小猴砍竹为
标，削木为刀，治旗幡，打哨子，一进一退，
安营下寨，玩耍多时。忽然静坐处，思想道：
“我等在此，恐作耍成真，或惊动人王，或有
禽王、兽王认此犯头，说我们操兵造反，兴师
来相杀，汝等都是竹竿木刀，如何对敌？须得
锋利剑戟方可。如今奈何？”
4.3.7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这是《西游记》第三回的开头一段，讲的是
美猴王想学些手段，于是漂洋过海、求道问仙，
一去就是十二载。回来时发现，生活在水帘洞
的小猴曾被混世魔王欺凌。悟空于是找到混世
魔王，杀了他，夺了宝刀。怕再次被人欺凌，
就开始教小猴学习武艺。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 . 3 . 8
We have related how the Handsome
Monkey King returned home in glory, bringing a
large sword he had captured when he killed the
Demon King of Confusion. From then on they
practised the military arts every day. He asked the
little monkeys to cut down bamboo to make
spears, carve swords out of wood, and learn to use
banners and whistles. They learnt to advance and
retreat, and build a camp with a stockade round it.
They spent a lot of time playing at this.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Once
Sun Wukong was sitting in his seat of meditation
when he wondered: “What would happen to us if our
games were taken for the real thing? What if it alarmed
some human monarch or gave offence to some king of
birds or beasts? They might say that we were having
military training for a rebellion, and attack us with their
armies. You would be no match for them with your
bamboo spears and wooden swords. We must have really
sharp swords and halberds. What are we to do about it?”
(Translated by W. J. F. Jenner)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这一段Jenner译得相当精彩，但将 混世魔王 译成the
Demon King of Confusion值得商榷。因为混世魔王在
中国文化中的意思是，将世界、他人或事情搅乱了的
恶人或者大家惹他不起的人。《红楼梦》中将贾宝玉
戏称为混世魔王，是因为他性情怪僻，喜欢掺和在别
人的事务中，大家惹他不起。另外，将治旗幡，打哨
子译成learn to use banners and whistles也与原文的意
义相去甚远。从这几个地方和同篇看来，Jenner采用
的基本上是异化译法。我们倾向于认为，既然采用异
化译法，还是尽量贴近原文为好。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3.9
Monkey King returned home gloriously with a broad sword
from the Tyrannical King of Demon, whom he suppressed. Since
then, he taught his subordinate monkeys to practice marshal arts,
ordering them to make spears from bamboo, and broad swords
from wood, and asking them to make banners and whistles. He
told them to practice advance and retreat, and camping. In this way,
they played their military games for quite some time. One day,
sitting quietly, Monkey King thought: “We are here playing but it
may be taken as a real military training. If our games should
disturb a human king, or offend a king of birds or of beasts, then
with the excuse that we are preparing a rebellion, they may lead
their forces to suppress us. With bamboo spears and wooden
swords, how can we be the match for them? We should have
sharper swords and halberds. How can we obtain them then?”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我们在翻译 混世魔王、治旗幡，打哨子等词语时，
考虑了原文的意义。原文以话说开头，我们没有翻译。
我们翻译美猴王的话时，认准了原文中的思想二字，
因而没有将有关文字翻译成美猴王说的话，而是译成
了直接思维。另外，也没有译成虚拟语气。其他地方
我们的翻译也都力求贴近原文。

那太白金星与美猴王，同出了洞天深处，一
齐驾云而起。原来悟空筋斗云与众不同。十分快疾，
把个金星撇在脑后，先至南天门外。
4.3.10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上一回结束的时候，玉皇大帝正与大家商量如何降
服妖猴孙悟空。太白金星建议用招抚的办法，变逆为
顺，使他为天庭服务。玉皇大帝接受了太白金星的建
议，差太白金星下凡宣他上天。悟空听到宣召，同太
白金星一道上天。这一段中的太白金星如何翻译？我
国用太白、金星（有时用太白金星）、长庚、启明来
指 称 金 星 ， 英 语 则 用 Venus、the morning star、the
evening star、the bright star 等来指称。用天上的星辰
为神仙甚至人间的重要人物命名，如《水浒传》中的
108将，是我国古代文化的一部分，太白金星就是这
样命名的。另外，在我国的古代文化中，神仙都能腾
云驾雾，往返于天上人间。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3.11
The Great White Planet left the depths of the
cave with the Handsome Monkey King, and they
ascended together on their clouds. As Sun Wukong’s
somersault cloud was exceptionally fast he reached the
Southern Gate of Heaven first, leaving the Great White
Planet far behind.
(Translated by W. J. F. Jenner)
Jenner翻译得很到位，用the Great White Planet翻译
太白金星，说明他了解中国文化，在翻译中想表述出
中国人对太白金星的特殊称呼，是为异化译法。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3.12
Coming out of the depths of the cave, the Morning Star
and Monkey King shot themselves up into the sky on their
respective clouds. On his somersault cloud, a cloud flowing much
faster than other clouds, Monkey King reached the Southern Gate
of Heaven first, leaving the Star far behind.
 我们的译文与Jenner有些区别，例如，将 太白金星 译成了
the Morning Star或the Star，采用的是归化译法。另外，在遣
词、造句上，也与他也有些不同。例如，用同位语翻译筋斗
云的与众不同之处。
4.3.13 话表齐天大圣到底是个妖猴，更不知官衔品从，也不
较俸禄高低，但只注名便了。那齐天府下二司仙吏，只知日
食三餐，夜眠一榻，无事牵萦，自由自在。闲时节会友游宫，
交朋结义。见三清，称个“老”字；逢四帝，道个“陛下”。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这一段文字前面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孙悟空上天
之后被封为弼马温即负责养马管马的官。他不懂官阶
品级，也不知道自己官阶低微，因而很高兴。后来被
人点破，非常恼怒，就反下天庭，自封为齐天大圣。
玉皇大帝派兵镇压，众神将奈何他不得，玉帝只好采
纳太白金星的主意，就封他个齐天大圣的空头衔。注
意这里的三清、四帝源于道教，但《西游记》中的天
神与道教的神仙略有区别。道教有一气化三清之说，
即原始妙一之气化生出玉清境清微天、上清境余禹天、
太清境大赤天，分别住有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和道德
天尊即太上老君。三清之下又有四御即仅次于三清的
四位天神。他们是：玉皇大帝、北极大帝、天皇大帝
和土皇地衹。玉皇大帝总揽天界政权，统辖众神。但
《西游记》中的玉皇大帝位于三清之上，可能是借用
道教名称、参考人间帝王而臆造的。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3.14
The story goes on to relate that the Great Sage
Equaling Heaven, a mere monkey devil after all, was
quite satisfied that his name was on the register of office
without caring about the grading of his job and his own
rank, or the size of his salary. The immortal clerks in the
two offices in his residence were in constant attendance
on him, he had three meals a day and a bed to sleep on at
night, and he lived a free and easy life without worries.
In his spare time, he would visit the other palaces, get
together with his old friends, and make new ones. When
he saw the Three Pure Ones, he would address them as
“venerable”, and when he met the Four Emperors he
called them “Your Majesty”.

(Translated by W. J. F. Jenner)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Jenner的翻译非常神到， 齐天大圣、三清、
四帝都照字面意义直译了，此可谓异化译法。
不过用四个单词、七个音节翻译齐天大圣，似
乎有点累赘。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3.15
Being a monkey demon, the Heavenly
Sage was satisfied with his name listed among
immortals’, not knowing rank gradations or not
caring about salary size either. In his official
mansion, with junior immortals of the two offices
at his order, he was satisfied with three meals a
day and a bed for the night, with nothing to care
but full freedom to enjoy. In his spare time, he
visited other mansions and make friends with
other immortal officials, saying “Your Honors” to
the Three Supreme Daoists and “Your Majesty” to
the Four Heavenly Emperors.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我 们 的 翻 译 ， 较 多 地 采 用 了 归 化 译 法 。 用 Your
Honor和Your Majesty译三清、四帝旨在译出它们的道
教意义，介绍《西游记》与中国道教文化之间的区别
与联系，但不够理想。为突出齐天大圣如何逍遥自在，
我采用名词独立结构表达齐天府下二司仙吏，用主句
翻译心满意足及其具体表现，其他句式也与Jenner的
有所不同。译文注意了音节，注意了局部范围内的对
偶，力求读起来音韵和谐。齐天府的译法，较原文有
所淡化。
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练习 （见练习册相应部分）
程永生 著
第四节 《水浒传》选段英译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水浒传》据考证为明代施耐庵所著，罗贯
中做过编辑工作。小说描写了北宋末年以宋江
为首的一支农名起义军从起事、发展、壮大到
最后接受招安、受命去征讨方腊、两败俱伤终
于为统治者彻底消灭的故事。《水浒传》的故
事曾长期在民间广为流传，官逼民反、逼上梁
山、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等说法，成了民间的
至理名言，成了人民抱怨统治者的口头禅，成
了鼓舞被压迫人民奋起反抗的战斗口号。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水浒传》描写了108位相貌不同、性格迥异、
身怀绝技、具有很强的互补性的英雄好汉。这
些人大多性格粗犷，勇字当头、义字当先，路
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们当中，有教书先生，
有刀笔小吏，有禁军教头，有州府提辖，有田
庄庄主，有捕鱼的渔民，有绿林好汉，有开饭
馆的、做小偷的，但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中
央或地方统治者的迫害，走投无路而无不得不
啸聚山林，与大宋朝庭作对。官兵屡次追剿，
不但不能将他们消灭，反而使他们日益壮大。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但是由于历史的局限，他们当中的当权者没
有改朝换代、取大宋而代之的远大抱负，也没
有解救所有的劳苦大众使之脱离苦海的襟怀，
反而一直对统治者心存幻想，最后居然不顾众
将领的强烈反对，接受招安，走上了一条自取
灭亡的道路。更为可悲的是，接受招安之后，
居然同意去征讨方腊领导的另一支农民起义军，
重演了两虎相斗、猎人渔利的悲剧。起义虽以
悲剧的形式结束，然水浒英雄一直活在人民的
心目中，水浒故事以多种文艺形式代代相传，
经久不衰。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翻译《水浒传》与翻译《红楼梦》、《三国
演义》和《西游记》一样，是一种跨语言、跨
文化、跨时空的行为。具体地说，《水浒传》
所涉及的各种文化值得特别注意，尤其是：第
一、我国古代文化中的纪年（包括纪月、纪日、
纪时）文化和职官文化；第二、我国古代的天
文历法文化；第三、我国古代的姓名和地域文
化尤其是《水浒传》中的诨号与别号；第四、
我国古代的绿林文化及民俗文化等。以及年文
化为例。《水浒传》涉及北宋的几个皇帝以及
他们的年号，北宋除英宗和钦宗在位时间较短，
仅使用过一个年号外，其余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的皇帝在位期间都曾更改过年号，最多的是宋仁宗，他在位
41年，使用过9个年号。最短的一个年号仅使用1年，有3个使
用2年的年号。另外，宋代的职官体系虽然有许多沿袭历代之
处，但由于宋天子赵匡胤是发动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而从他
人手中夺得帝位的，赵匡义又是从他哥哥那里获得帝位的，
如何获得的至今仍是历史疑案，所以宋代皇帝对手下握有军
权的人特别谨慎，防内乱甚于防外患，在官员之间的相互钳
制上下了一番功夫。还有，我国古代小说，在褒奖某个人物
时，常常编造出星宿下凡之说，《水浒传》也不例外。书中
的108位英雄被誉为是36座天罡星、72座地煞星下凡的。这
108位英雄都有诨号或别号，其他人物也都有这样那样的别称。
所有这些，都是翻译中的难点，都必须勤查多问，否则很容
易出错。下面从《水浒传》中选用15段原文，其中5段用于本
书，10段用于练习。对本书所用的5段原文中所涉及的语言文
化问题适当地予以阐释，然后为各段提供一种现成译文，并
附上笔者的试笔。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话说大宋仁宗天子在位，嘉佑三年三月三日，
五更三点，天子驾坐紫宸殿，受百官朝贺已毕，当有
殿头官喝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只
见班部丛中宰相赵哲、参政文彦博出班奏道：“目今
京师瘟疫流行，伤损军民甚多。俯望陛下，释罪宽恩，
省刑薄税，祈禳天灾，救济万民。”
这是《水浒传》第一回中的第一段。宋仁宗赵祯是
宋朝的第四个皇帝，嘉佑是其在位期间使用的一个年
号。宋仁宗在位41年，共使用9个年号，嘉佑是最后
一个年号，共使用了8年。嘉佑三年应该是公历1058
年。我国古代将一夜分为五更，每更大约两小时；又
将每更分为五点，每点约24分钟。参政在宋代为参知
政事的简称，是副宰相。
4.4.1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4.2
That day, the third day of the third month
of the third year of the Jia You period, at the third
interval of the fifth watch Emperor Ren Zong
mounted his throne in the imperial palace. After
the officials had made their obeisances, the chief
of ceremonies cried: “If anyone has a petition, let
him come forward. If there are none, this court
will adjourn.”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Zhao
Zhe, the Premier and Wen Yanbo, his deputy,
advanced and said: “The plague is raging unabated in the
capital. Victims among the soldiers and the people are
many. We hope Your Majesty, in a forgiving and
benevolent spirit, will reduce prison sentences and cut
taxes, and pray to Heaven that the people be relieved of
this affliction.”
 (Translated by Sydney Shapiro)
Shapiro的翻译非常地道，仁宗、嘉佑、五更三点、
宰相、参政等都翻译得非常到位，说明他熟悉中国文
化。从整个译文的可读性看，他熟悉跨文化、跨时空
的翻译。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During Renzong’s reign of the Song Dynasty, at three
points past the fifth watch, on the third day of the third month of
the third year of Jiayou period (A.D.1058), the Emperor mounted
on the imperial seat in Zichen Palace. With the officials having
showed their court courtesies to the monarch, then the imperial
attendant announced: “Any one who’d like to present a memorial,
come out and do it. Otherwise, we will roll up the curtain and
adjourn the court.” Then Zhao Zhe, Prime Minister, and Wen
Yanbo, Vice-Prime Minister, came out and presented their
memorial, saying: “The capital is suffering from a plague, and a
large number of military men and citizens have fallen victim. We
petition that Your Majesty will release criminals, and be
benevolent by reducing taxes and praying that Heaven bless your
subjects by stopping the plague.”
4.4.3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我们的翻译与Shapiro的大体相同。不同之处在于交
待了仁宗所在的朝代、嘉佑三年为公元1058年，在一
些细节处理如遣词造句上也略有区别。例如，第一句
的主语前面使用了两个介词短语，都有一定长度；第
二句的开头使用了名词独立结构等。其他各句以及所
用的部分词语，也都有所不同。但总体上看，差别不
大。
4.4.4 话说故宋哲宗皇帝在位时，其时距仁宗天子已
远，东京开封府汴梁宣武军，有一个浮浪破落户子弟，
姓高，排行第二，自小不成家业，只好刺枪使棒，最
是踢得好脚气毬，京师人口顺，不叫高二，却都叫他
“高毬”。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宋哲宗是宋代的第七个皇帝，他登基时离嘉佑三年
相距28年。东京之名源于五代的晋。晋迁都汴州（以
汴河而得名），改汴州为开封府，建号东京，历汉、
周至北宋而不改。汴梁，城市名，开封府的治所。梁
古代称大梁，是魏国的都城，汴梁由汴州、大梁而得
名。但开封作为城市名称，经常与汴梁交替使用。宣
武军唐代镇名，开始称汴宋，建中二年号宣武军，大
约辖四个州，治所在开封，后来成为朱全忠的根据地，
本节中可以理解为汴梁城的一个辖区。我们之所以不
厌其烦地介绍这些地名及其大略的沿革，是因为原文
中有东京开封府汴梁宣武军，如不加以介绍，可能不
太好理解。原文中只好刺枪使棒应做只是爱好刺枪使
棒理解。也就是说，只好是两个词，不是现代汉语中
的只好（一个词）。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4.5
During the reign of Emperor Zhe Zong,
who ruled a long time after Ren Zong, in
Bianliang the Eastern Capital, in Kaifeng
Prefecture previously called Xuanwu District,
there lived a young scamp named Gao. A second
son, he was quite useless. He cared only for
jousting with spear and staff, and was an excellent
football player. People in the capital were fond of
making quips. They dubbed him Gao Qiu, or
“Gao, the Ball”.
 (Translated by Sydney Shapiro)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Shapiro翻译得非常地道，从他的译文可以看
出，关于东京开封汴梁宣武军如何翻译，他曾
查阅过有关历史资料，因而清楚这几个地名的
历史渊源。但将东京翻译成the Eastern Capital
容易使人按照东周、西周，东汉、西汉的模式
来理解，认为还有一个the Western Capital。实
际上，北宋虽然沿袭晋代的做法称河南府为西
京，但这个西京没有做过都城。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4.6
When the diseased Emperor Zhezong was
in reign, two reigns after Emperor Renzong’s
reign, in Xuanwu District of Bianliang, capital of
Kaifeng Prefecture and also capital of the empire,
there was a man with the surname of Gao from an
impoverished family, ranked second among his
brothers. He did not care about taking on a
business but indulged himself by playing with
spear and staff, particularly good at playing
football. For this reason, people in the capital did
not call him Gao, the Second, but Gao, the
Football.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我们的翻译与Shapiro的翻译，实质上区别不大。在
翻译东京开封汴梁宣武军的时候，也查阅了有关历史
资料，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但考虑到我国的地名连
用的原则之一是从大到小，因此将宣武军看成是汴梁
城的一个辖区，将汴梁看成是开封府的治所，将东京
看成汴梁，但没有音译其名，而是意译为国都，从而
将指称同一个地点的四个专有名称译成了三个专名加
一个普通名称，同时译出了它们之间的功能区别，在
一定程度上避免了混淆，也避免了按周、汉模式来理
解东京的可能性。对高俅的翻译，也力求贴近原文，
且行文时考虑了对偶与工整。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话说当时史进道：“却怎生是好？”朱
武等三个头领跪下道：“哥哥，你是干净的人，
休为我等连累了。大郎可把索来绑缚我三个，
出去请赏，免的负累了你不好看。”史进道：
“如何使得！恁地时，是我赚你们来捉你请赏，
枉惹天下人笑我。若是死时，我与你们同死，
活时同活。你们起来放心，别作缘便，且等我
问个来历缘故情由。”
4.4.7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上一回结束时的故事情节大致是，史进让家人王四
前去邀请三个啸聚山林的好汉朱武、杨春、陈达到他
的庄子上一叙。三人应允，写了回书，带来许多银两。
不料王四酒醉，在路上被猎户发现，悄悄地拿走了回
书与银两，告到县衙。王四回去之后，怕史进责怪，
没有告诉史进自己因为酒醉，回书与银两在途中被盗
的情节，反而谎称三位头领口头答应前来一叙。夜间，
三位好汉来到史家庄与史进相聚，酒兴正浓时，县里
派兵将史家庄团团围住，要捉拿三个好汉。面对突发
事件，史进和客人都摸不着头脑。
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What shall I do?” Shi Jin exclaimed.
Zhu Wu and the other two bandit chieftains knelt before
him and said: “Your hands are clean, brother. Don’t get
involved because of us. It’s better to tie us up and claim
the reward than have your own good name besmirched.”
“Impossible,” retorted Shi Jin. “If I did such a thing it
would look as if I inveigled you here so that I could get
the money. Everyone would laugh at me. We will live or
die together. Stand up and don’t worry. There’s no need
to sacrifice yourselves on my account. Let me see what
this is all about.”
 (Translated by Sydney Shapiro)
4.4.8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将这如何使得！译成
Impossible!译得干净利索，将且等我问个来历
缘由译成Let me see what this is all about也译得
很到位。另外，将叙事性原文译成了对话形式，
虽改变了原文的语篇结构，但符合英语读者的
阅读习惯。
Shapiro译得非常地道。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Puzzled, Shi Jin asked: “What shall I do?” Zhu
Wu and the two others knelt before him, replying: “You
are innocent, brother. Don’t get involved in our case. You
can tie us with ropes and claim the reward so that you
will not get involved or lose your honor.” “How can I do
that!” Shi Jin said, “that would mean that I have lured
you here for rewards. Then I will be laughed at
throughout the country. If you have to die, I will die with
you. Otherwise, we will live together. Stand up and don’t
worry. Let’s figure a way out. But I would like to ask
them about the whole matter first.”
4.4.9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我们的翻译与Shapiro的略有不同。例如，将
这如何使得！译成How can I do that!，并在前
面增加了puzzled，旨在译出区别；将且等我问
个来历缘由 译成But I would like to ask them
about the whole matter first，是因为下文是史进
问那些来抓他们的人，为什么来抓他们。来抓
他们的人告诉史进，王四酒醉，丢了回书，猎
户告到县衙等情节。听到这些，史进恍然大悟，
于是杀了王四，决定同三位好汉一齐造反。另
外，译文没有改变原文的语篇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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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话说当下鲁提辖扭过身来看时，拖扯的不是
别人，却是渭州酒楼上救了的金老。那老儿直拖鲁达
到僻静处，说道：“恩人，你好大胆！见今明明地张
挂榜文，出一千贯赏钱捉你，你缘何却去看榜？若不
是老汉遇见时，却不被做公的拿了。榜上见写着你年
甲、貌相、贯址。”
此前的故事情节大致是，鲁提辖听说金老父女被镇
关西欺负，便打死了镇关西，犯了王法，被画影图形
张榜通缉，他也因此在逃。走到雁门县，看到一群人
正在看热闹，也挤上前去观看。其实，人们看的就是
悬赏捉拿他的通缉榜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恰巧
被金老汉看见，因此将鲁提辖拖到一旁，免得被人瞧
见，被县衙当差的捉了去。原文中的年甲做出生年月
理解，见今、见写着中的见作现理解。
4.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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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4.11
Lu Da turned to see who was hustling him away.
It was none other than Old Jin from the Weizhou tavern,
the man he had rescued. The old fellow didn’t stop
pulling till they reached an isolated spot. Then he said:
“You are too rash, benefactor. That notice offers a
thousand strings of cash for your capture. How could you
stand there looking at it? If I hadn’t spotted you, you
might have been nabbed by the police. Your age,
description and place of origin are all there.”
 (Translated by Sydney Shapi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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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Shapiro基本上是照字面翻译的，用 鲁达 翻译
鲁提辖，用一千串现钱翻译一千贯钱，用警察
翻译做公的都是考虑了英汉之间的文化差异而
做出的策略性调整。另外，将金老的话单独译
出，虽改变了原文的语篇结构，但符合英语读
者的阅读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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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4.12
Lu, the captain, turned to find who dragged him away but
Old Jin who he had rescued in the bar at Weizhou. The old man
dragged him to an out-of-way corner and said: “You are so brave,
my savor! It is the wanted order beyond any doubt that offers a
reward of a thousand strings of copper money for your capture,
and you were reading the order? If I had not happened to be there,
you may have been captured already. You know, in the order, your
date and place of birth, in addition to a portrait of yours, are clearly
presented.”
我们的翻译与Shapiro的不同之处在于，用captain来翻译提辖
虽不十分准确，但说明它是个武官，用a thousand strings of
copper money来翻译一千贯钱、用wanted order（通缉令）翻
译 榜文 ，旨在介绍中国文化。但翻译 年甲、贯址 时，我们用
了英语的现代术语，旨在方便读者，但将 貌相 译成了 画像。
另外，译文没有改变原文的语篇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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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话说当日智真长老道：“智深，此间你决不
可住了。我有一个师弟，见在东京大相国寺住持，唤
做智清禅师，我与你这封书，去他那里讨个职事僧做。
我夜来看了，赠汝四句偈语，你可终身受用，记取今
日之言。”
此前的故事情节大致是这样的。鲁智深剃度出家，
却不守清规，两次喝酒喝得烂醉，大闹寺院，殴打僧
众。智真长老无奈，只得遣他到东京大相国寺做个执
事僧。后来到了东京，与林冲结为兄弟，在林冲危难
之时，仗义行侠搭救林冲，故而得罪了高俅，为其所
迫，最后同林冲一道双双入伙，成为啸聚山林的好汉。
原文的见在中的见，做现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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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Sagacious,” said the abbot. “You definitely
can’t stay here. In the Eastern Capital a Buddhist brother
of mine, called the Lucid Teacher, is the abbot of the
Great Xiangguo Monastery. Take this letter to him and
ask him to find you a job. Last night I had a vision and
composed a four-line prophetic verse to guide your
destiny. You must remember these words.”
 (Translated by Sydney Shapiro)
Shapiro采用意译译出了智深、智真和智清这三个僧
号，将夜来看了译成last night I had a vision，将你可
终身受用译成guide your destiny等，虽然个别译法与
原文有些出入，但都体现了自己的翻译风格。东京依
旧照字面译成了the Eastern Capi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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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4.4.15
That day Zhizhen, the abbot, said:
“Zhishen, I’m sure you can’t stay here any more.
I have an acquaintance, co-disciple of my
master’s, known as Master Zhiqing, the abbot of
Daxianguo Monastery in the capital. You can go
there with my letter of recommendation to find a
job doing the chores of the monastery. Last night,
I watched the stars in the sky and based on the
result I have composed a four-line Buddhist poem
for you. It foretells your future. Keep in mind
what I said today.”
程永生 著
第四章 汉语四大古典小说名著选段英译
我们用拼音加注释的方式翻译 智真和 智清，用拼音
翻译 智深 ，但同样用abbot翻译 长老 ，用monastery翻
译 寺 庙 。 另 外 ， 将 夜 来 看 了 翻 译 成 last night, I
watched the stars in the sky（夜观星象），将你可终身
受用翻译成it foretells your future（这四句偈语预示你
的将来） ，将东京翻译成the capital，这些地方以及
其他一些地方与Shapiro的译法都有所不同。以拼音
翻译僧号，是考虑到僧号也是一种名字。另外，师弟
和执事僧的内涵都翻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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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 （见练习册相应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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