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nscript 以情感計算及語意概念分類建構詩詞情感表達與識別研

以情感計算及語意概念分類
建構詩詞情感表達與識別研究
第四屆文學與信息技術國際研討會
香港城市大學主辦
2008年11月11-13日
台灣元智大學中國語文學系
羅鳳珠
[email protected]
1
大
綱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研究動機
情感計算研究的萌芽發展
情感計算研究發展的過程
情感的定義與分類研究
語意概念分類與知識體系的建立
詩詞文學情感表達的特性
研究方法與研究範圍
詩詞文學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情感詞彙、季節更
迭、天候氣溫、晝夜時間、天文意象、動植物意象
九. 綜述：情感表達的媒介
2
研究動機
1/2
•文學與自然科學不一樣，科學理性客觀，文
學感性主觀。
•詩詞以描寫人的情感為主，詩人們透過感官
感受外在事物的變化，心中有所感，發而為
詩詞篇章，讀者透過作品的書寫，以聯想感
知作者的情意。
•情感是主觀的，是抽象的，是因人而異且不
可計量的。
•引用電腦作為詩詞研究的輔助工具，詩詞所
蘊含的情感與思想這一部份，是電腦難以取
代人腦的區塊。
3
研究動機
2/2
•客觀知識的認知與主觀情意的感知都是人類所具有的心智
情感意識。
•以電腦做為詩詞研究的輔助工具，語意標記與語意概念分
類能使電腦具備理解語意的能力，具備認知的能力。
•電腦善於處理有規則的資料，從詩詞中分析、歸納、整理
人類表達情感的方式，進而歸納出規則，使電腦具有感知
人類情意的能力。
•電腦若具備對客觀知識的認知及對主觀情意的感知能力，
電腦的認知與感知能力將更接近人腦。
•本研究嘗試以情感計算及語意概念分類，建構詩詞情感表
達與識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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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計算研究的萌芽發展
•隨著人工智慧的發達，科學家們相信電腦可以處
理人類的認知思維，情感屬於思維的一種。
•近十年來，「情感計算」在學術研究上已經有一
些成果，研究的方向集中於情感識別、表達、溝
通，包括如何獲取情感的訊息、建立情感訊息資
料庫、建立情感識別、理解、表達的模組，以便
應用在人機和諧及人工智慧的研究，使電腦處理
訊息的能力能夠更接近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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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計算研究發展的過程
1/2
一、電腦與人腦的跨領域發展
「電腦與人腦比較」的議題，早在1956年即被關注。
美籍匈牙利科學家John von Neumann企圖以人腦
為模型來建構電腦，但由於我們對「人腦的語言」
（language of the human brain）還是很不清楚，
以致於並未成功。
1970年代美國哲學家弗德（J. Fodor）提出了「思
想語言的假設」（Hypothesis of Language of
Thought），而引起廣泛的討論，但人腦（心智）
的語言到底是如何，仍是未定之數。
6
情感計算研究發展的過程
2/2
二、電腦情感能力的探討
• 1985年，美國麻省理工學院Marvin Minsky 教授在他的專著
“The society of mind”書中提出有關電腦情感能力的探
討，廣泛的引起電腦科學家們的興趣，而引發出很多關於情
感計算（Affective Computing）的研究。
• 1995年開始，美國麻省理工學院Rosalind W. Picard 教授
成立了媒體實驗室，在該校第321號科技報告首先提出了關
於情感計算的最初構想。主旨是提出在神經學
（neurological）的研究論證，認為人類的認知和感知
（cognition and perception）是感情（emotion）不可或
缺的角色。電腦如能與人類一樣具有認知和感知的能力，能
表達和識別情感，可以提高決策能力的觀點。
• 中國科學院於2003年召開第一屆情感計算與智能交互學術會
議，迄今已舉辦三屆，但是應用在文學的研究比較少。 7
情感的定義與分類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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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情緒、情感都是一種心理狀態，屬於抽象的
意識。
•依據《辭源》的解釋：「情緒：指纏綿的情意，
有如絲緒。」、「情感：感情有所觸動而起的心
理狀態。」
•依據《漢語大辭典》對情緒的解釋，除了纏綿的
情意，也指心情、心境。對情感的解釋是：「人
受外界刺激而產生的心理反應，如喜、怒、悲、
恐、愛、憎等。」
•從辭典的解釋可知，情緒出自內心，而情感源於
對外物之所感。
8
情感的定義與分類研究
2/4
• 在中國典籍中，早自先秦時代已將「情」予以分類。《禮記
•禮運篇》：「何謂人情？喜、怒、哀、懼、愛、惡、欲，
七者弗學而能。」
• 《左傳•子產論禮》、《荀子•正名》、劉勰《文心雕龍》、
韓愈《原性》都曾對情感予以分類。
• 西方關於情感理論的探討以及情感分類的研究，源於1398年：
安格列科斯（Bartholomaeus Anglicus）：情感有四類：喜
悅、希望、恐懼、悲傷（1398年，《關於事物性質 》（De
Proprietatibus rerum））
• 1675年：斯匹羅札（Baruch Spinoza） 、1681年：霍布斯
（Thomas Hobbes） 、1996年：Cornelius 、 1999年：
Ekman都曾對情感予以分類。
9
情感的定義與分類研究
3/4
• 當代學者對於情感分類的研究，有義大利籍學者Paolo
Santangelo教授，以明清文學作品為範疇，寫成《明清文學作
品中的情感、心境詞語研究》專書，書中對中國人的情感狀況
及表現方式進行分析、比較、歸類，建立明清文學作品情感詞
彙的〈漢、意、英對照關鍵詞語表〉，收有詞彙435筆。
• 中國科學院自動化研究所模式識別國家重點實驗室許小穎、陶
建華教授在〈漢語情感系統中情感劃分的研究〉文中，以現代
漢語表達情感的詞彙為範疇，將情感詞彙分為：（一）基於心
理感受的漢語情感系統：24類，收390種詞彙；（二）基於表
現力的漢語情感系統：分為「態度詞、品性詞、聲音詞、其他」
4類，收597種詞彙。總計987種詞彙。
• 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傅小蘭教授在〈人機交互中的情感計算〉
一文，從認知心理學的層面將情感分為五類。
• 仇德輝的《情感學概論》書，從情感變化的特點分為九類，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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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情感的核心內容是價值」
情感的定義與分類研究
4/4
前人研究中對於情感的分類：
•有些從心理學層面分類，
•有些從認知學層面分類，
•有些從詞彙語義層面分類，
•有些以文學文本內容分析情感表達詞彙，
前人的研究已經奠定了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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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意概念分類與知識體系的建立
•本研究以唐宋詩詞語意標記及語意概念分類
知識庫為基礎，進行研究。
•語意標記方法及語意概念分類體系如後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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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詞文學情感表達的特性
1/5
詩詞文學表達情感的方式，有很多變化，有些
作品直接以情感詞彙書寫所要表達的情感。例
如：
•白居易〈別韋蘇州〉：「百年愁裡過，萬感
醉中來。惆悵城西別，愁眉兩不開。」
•作者將表達情感詞彙「愁裡」、「萬感」、
「惆悵」、「愁眉」明寫於字裡行間，讀者一
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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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詞文學情感表達的特性
2/5
有些作品利用各種修辭技巧間接表達情感，例如：
•崔護〈題都城南莊〉：「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
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整首
詩寫的是景物依舊而人事全非的惆悵。
•又如杜牧〈秋夕〉：「紅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
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寫宮女
秋怨。
•這二首詩都沒有使用任何直接描寫情感的詞彙，但是
讀者可以從〈題都城南莊〉的今昔對比以及〈秋夕〉
的情境烘托之中感受其中所隱含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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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詞文學情感表達的特性
3/5
有些作品以情境的共現表達情感，如：
•蔣捷〈虞美人〉：「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
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
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
前、點滴到天明。」
•以「聽雨」為主軸，以少年、中年、老年（而今）
三個不同年齡階段，以歌樓、客舟、僧廬三個不同
場地，以「紅燭昏羅帳」、「江闊雲低、斷雁叫西
風」、「鬢已星星也」三個不同情景並列呈現，舖
敘書寫，通篇無一字直接使用描寫情感的詞彙，但
是作者的情感，透過這些物象、景象，與讀者起了
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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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詞文學情感表達的特性
4/5
有些作品，不直寫心中的情感，而以擬人化的技巧轉移
在外物之上，如：
• 杜甫〈春望〉：「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
別鳥驚心。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
簪。」感時濺淚、恨別驚心的是人，不是鳥，更不是花。
有些作品明著寫外物，實則以物喻人，如：
• 駱賓王〈在獄詠蟬〉：「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侵。那堪玄鬢
影，來對白頭吟。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無人信高潔，誰
為表予心。」以蟬寄託自己「無人信高潔」的悲涼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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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詞文學情感表達的特性
5/5
•基於詩詞文學表達情感的多樣化特性，除了從內容
抽取情感類別的詞彙之外，還需比對其他類別詞彙，
找出影響情感生成與表達的其他因素，分析「共現
詞彙」之間所產生的對比、襯托、寄寓效果，從中
歸納「共現詞彙」與情感表達的關係。
•舉例言之，詩詞文學裡傷春悲秋的傳統，春天傷失
偶，秋天悲失路，季節是影響情感的因素。此外如
朝夕晨昏之明暗光線、陰晴冷寒之天候變化、不同
節日所引發之情懷、四季景觀之不同，所引起的感
發，或借動植物之特徵習性予以寄託，在在都牽繫
觸動著作者與讀者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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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方法與研究範圍
1/9
一、詞彙切分與語意標記、語意概念分類
• 為了兼顧作品的多元主題，以及探討情感表達的模式，本研
究依照詩詞語言的特性將詞彙予以切分，進行詞彙語意標記
及語意概念分類，再以詞彙作為統計的單位。
• 由於中國文字含有一字多義、同形異義、同義異形的特性，
加上詩詞文學千變萬化的修辭技巧，若只是以切分的詞彙進
行統計，其正確度不足，為求統計數據之正確性，需要以經
過語意標記及語意概念分類的資料統計。
• 文學作品的內容，不外乎描寫某一個時空之下：「人內在的
心靈活動、人與外物的互動、人所看的客觀外物」，因此將
文學內容以人、事、時、地、物為綱領串起各類，另立「其
他」類。總共分為人、事、時、地、物、其他等6項大類，54
中類372小類。（附表一）
18
研究方法與研究範圍
大類
中類
小類
人
情感詞（綜合
情感）
1.
2.
3.
2/9
情感（概稱）、綜合情感（相反合稱）、綜合情
感（相近合稱）
正面情感：喜悅欣樂、自我肯定、景仰羨慕、悠
然自適、憐惜愛寵
負面情感：自我否定、惱怒怨妒、悲哀傷痛、感
懷惆悵、憂愁掛慮、厭煩憎惡、懊惱憾惜、擔驚
受怕、辛酸艱苦、慚愧自責、驕矜自恃、思鄉念
舊、尷尬為難
人
情感詞（兩性
情感）
傾心愛戀、相思怨懟
時
四時節氣
四季：春、夏、秋、冬
時
時間
範圍時間：清晨、白晝、黃昏、夜晚
地
自然景觀
風景勝蹟：季節景物（春景、夏景、秋景、冬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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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方法與研究範圍
大類
中類
小類
物
天候氣象
冷寒、熱旱、晴天、陰雨
物
天文
日、月、星、天空、銀河、天文
物
生物
1.
2.
3.
3/9
神物：神物（動物）、神物（植物）、神物（合稱）、
神物（泛稱）
動物：動物專名（走獸）、動物專名（飛禽）、動物
專名（昆蟲爬蟲）、動物專名（水生兩棲）、動物專
名（合稱）、動物指稱（皮毛）、動物指稱（泛稱）、
動物指稱（其他）、動物指稱（合稱）
植物：植物專名（木本）、植物專名（草本）、植物
專名（禾本）、植物專名（苔菌）、植物專名（瓜
果）、植物專名（合稱）、植物泛稱（花）、植物泛
稱（木）、植物泛稱（葉）、植物泛稱（枝）、植物
泛稱（果）、植物泛稱（草）、植物泛稱（莖）、植
物泛稱（根）、植物泛稱（苗）、植物泛稱（合稱）、
20
生物（異類合稱）
研究方法與研究範圍
4/9
二、計量分析方法
為達到研究的科學性、客觀性與準確性，本研究運
用計量分析的方法進行數據的統計，以所獲得的
數據作為推論的基礎。
目前已有的文學計量研究成果，都是以字形分辨做
為統計素材的計算基礎，未能分辨字義，所以無
法過濾同形異義及異形同義之字詞。
本研究以語意標記及語意概念分類為基礎，摒除同
形異義的資料，加入異形同義的資料，其正確性
大幅度提高。
21
研究方法與研究範圍
5/9
三、研究範圍
•本研究以蘇軾詩及溫庭筠、柳永、蘇軾、秦觀、李清
照、辛棄疾等人之詞作為範圍。
•以經過語意概念分類的詩詞語意概念資料庫為基礎，
分析其在作品中所描寫的情感與季節更迭、天候氣溫、
晝夜時間、景觀變化、自然萬物等客觀外物之間的關
係，分析正負面情感類型及所佔的比例，並進一步與
唐宋詞全文比較。
•選擇的作者與作品兼顧不同作者、不同文體、不同風
格、不同境遇……。
22
研究方法與研究範圍
6/9
蘇軾詩、溫庭筠詞、柳永詞、蘇軾詞、秦觀詞、李清照詞、辛棄疾詞
不同時代背景
晚唐：溫庭筠；
北宋：柳永、蘇軾、秦觀；
南宋：李清照、辛棄疾
不同作者的不同文體 詩：蘇軾；
詞：溫庭筠、柳永、蘇軾、秦觀、李清
照、辛棄疾
同一作者的不同文體 蘇軾詩、蘇軾詞
同一文體的不同作者 詞：溫庭筠、柳永、蘇軾、秦觀、李清
照、辛棄疾
相同文體的不同風格 豪放詞：蘇軾、辛棄疾；
婉約詞：溫庭筠、柳永、秦觀、李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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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方法與研究範圍
7/9
蘇軾詩、溫庭筠詞、柳永詞、蘇軾詞、秦觀詞、李清照詞、辛棄疾詞
窮達順逆境遇懸殊
蘇軾、李清照、辛棄疾
性別不同
李清照為女性。
性別不同，生活經驗與情感感受、表達
方式不同
承平：柳永、蘇軾、秦觀；
戰亂：李清照、辛棄疾
政治環境背景不同
時代盛衰不同
盛：柳永、蘇軾、秦觀；
衰：溫庭筠、李清照、辛棄疾
文體發展階段不同
初期：溫庭筠；
中期：柳永、蘇軾、秦觀、李清照；
晚期：辛棄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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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方法與研究範圍
作者/項目 文體別
蘇軾
詩
蘇軾
詞
辛棄疾
8/9
詞作風格 作品數量
詞彙數量
2,855
95,297
豪放
379
12,418
詞
豪放
629
26,608
溫庭筠
詞
婉約
74
1,685
柳永
詞
婉約
218
10,670
秦觀
詞
婉約
148
5,815
李清照
詞
婉約
53
1,783
4,356
154,276
25
總計
研究方法與研究範圍
9/9
•除了以所選研究範圍的七家詩詞分析比較，為了
求得論述的客觀性，另外加上三種數據相互比較，
其一是不含蘇軾詩之六家詞綜合數據；其二是七
家詩詞之綜合數據；其三是唐宋詞全部作品的綜
合數據。
•本研究進一步透過情感計算方法，分析不同文體、
不同作者、不同風格、不同境遇的詩詞作品之情
感表達方式，期以從中歸納詩詞情感表達的方式，
並建立詩詞情感表達的模組。
26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情感詞彙分類與計量：情感詞彙
1/6
•本研究依照歷來對人類情感的研究，將情感分為積極
正面與消極負面二大類。
•兩性情感是文學作品的重要內容，但是兩性情感很難
以正面或負面區分。
•本研究將兩性情感獨立，凡是單純書寫男女之情的作
品，歸為兩性情感。
•並將男女之情分為「傾心愛戀」、「相思怨懟」二類，
前者偏向正面，後者偏向負面，無法明確劃分或者可
以明顯判斷不屬於兩性情感者，歸為綜合情感
27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情感詞彙分類與計量：情感詞彙 2/6
大類
中類
小類之分項
數量
綜合
情感
正面
情感
憐惜愛寵、景仰羨慕、喜悅欣樂、悠然
自適、自我肯定
5
負面
情感
擔驚受怕、悲哀傷痛、憂愁掛慮、惱怒
12
怨妒、厭煩憎惡、慚愧自責、辛酸艱苦、
感懷惆悵、思鄉念舊、驕矜自恃、懊惱
憾惜、自我否定
情感（概稱）、綜合情感（相反合稱）、 3
綜合情感（相近合稱）
1
其他
兩性
情感
傾心
愛戀
相思
怨懟
1
28
六家七種詩詞的情感詞彙，其情感之不同類別（中類）統計表如附表二
100.00%
90.00%
80.00%
70.00%
60.00%
50.00%
40.00%
30.00%
20.00%
10.00%
0.00%
正面
負面
傾心愛戀 相思怨懟
蘇軾詩
蘇軾詞
辛棄疾詞
溫庭筠詞
柳永詞
秦觀詞
李清照詞
六家詞
七家詩詞
唐宋詞
29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情感詞彙分類與計量：情感詞彙 3/6
•依據上述分類分析六家七種詩詞的情感詞彙，其情感
之不同類別（中類）統計表如附表二，情感之不同類
別（小類）統計表如附表三。
•從附表二、三統計可知，無論以作者、以文體、以風
格區分，詩詞作品描寫負面情感的比例都高於正面情
感。
•再以六家詞之總數及以唐宋詞全文統計，所得到的結
果仍然一樣。
•依此可以推論唐宋詩詞以描寫負面情感的作品居多。
30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情感詞彙分類與計量：情感詞彙--正面情感
4/6
蘇軾詩
蘇軾詞
辛棄疾詞
喜悅欣樂
憐惜愛寵
喜悅欣樂
485/ 920
44/90
108/245
52.72%
48.89%
44.08%
溫庭筠詞
憐惜愛寵
3 /5
60.00%
柳永詞
秦觀詞
李清照詞
喜悅欣樂
憐惜愛寵
憐惜愛寵
72 /120
17 /43
5/9
60.00%
39.53%
55.56%
六家詞
七家詩詞
喜悅欣樂
喜悅欣樂
236 /512
721 /1432
46.09%
50.35%
唐宋詞
喜悅欣樂
3130 /6382
49.04%
31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情感詞彙分類與計量：情感詞彙--負面情感 5/6
蘇軾詩
蘇軾詞
擔驚受怕
悲哀傷痛
401/1806
53 /265
22.20%
20.00%
辛棄疾詞
溫庭筠詞
柳永詞
惱怒怨妒
悲哀傷痛
憂愁掛慮
162 / 634
17/50
76 /280
25.55%
34.00%
27.14%
秦觀詞
李清照詞
六家詞
悲哀傷痛
憂愁掛慮
40/180
19/49
22.22%
38.78%
憂愁掛慮
320/1451
22.05 %
惱怒怨妒
279/1451
19.23 %
擔驚受怕
612 /3257
18.79%
憂愁掛慮
587/3257
18.02%
憂愁掛慮
3520 /16732
21.04%
七家詩詞
唐宋詞
惱怒怨妒
3480 /16732
20.80%
32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情感詞彙分類與計量：情感詞彙 6/6
•宋詩因為只分析統計蘇軾一家詩，雖然以蘇軾詩統
計，仍以負面情感居多，但正面與負面比例的差距
比唐宋詞小，與七家詩詞相比，也以蘇軾詩之正負
面比差距最小，就蘇軾個人之詩詞相比，詩詞的正
負面比差距依然比較小。
•全宋詩總數二十五萬四千餘首，蘇軾詩2,855首，所
佔比例很小，加上宋詩受理學影響而比唐詩多出更
多的哲理詩，以及宋代文人很多愁緒可以另以詞作
寄託兩種因素的影響，以此推論全宋詩正負面情感
的比例差距，應會比唐宋詞小，但是若只以蘇軾詩
33
推論，失之粗糙，其代表性恐有不足。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季節
1/10
•人的情感，會受到哪些自身情緒之外的因素
影響？首當其衝的是季節更迭所引起的天氣、
溫度與萬物景觀的變化。
•傷春與悲秋是中國文學的二大主題。《毛詩
正義•孔穎達疏》曰：「春則女悲，秋則士悲，
感其萬物之化故所以悲也。因有女悲遂解男悲，
言男女之志同而傷悲之節異也。」
34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季節
2/10
•懷春、傷春的心情最早見於《詩經》，〈召南
•野有死麕〉：「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
懷春，吉士誘之。」〈豳風•七月〉：「七月
流火，九月授衣。春日載陽，有鳴倉庚。女執
懿筐，遵彼微行，爰求柔桑，春日遲遲，采蘩
祁祁，女心傷悲，殆及公子同歸。」寫的都是
女子懷春的心情。
•唐代王昌齡的〈閨怨〉：「閨中少婦不知愁，
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
覓封侯。」可以說是為「春女善懷」定了調。
35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季節
3/10
• 悲秋的感慨，源於《楚辭》之〈離騷〉：「日月忽其不淹兮，
春與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
• 〈湘夫人〉：「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嫋嫋兮秋風，
洞庭波兮木葉下。」
• 〈抽思〉：「心鬱鬱之憂思兮，獨永嘆乎增傷。思蹇產之不
釋兮，曼遭夜之方長。悲秋風之動容兮，何回極之浮浮！數
惟蓀之多怒兮，傷余心之懮懮。」等篇章。
• 到了宋玉《九辯》：「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
變衰，憭慄兮若在遠行，登山臨水兮送將歸，泬寥兮天高而
氣清，寂寥兮收潦而水清，憯悽增欷兮薄寒之中人，愴怳懭
悢兮去故而就新，坎廩兮貧士失職而志不平。」、「……靚
杪秋之遙夜兮，心繚悷而有哀，春秋逴逴而日高兮，然惆悵
而自悲。四時遞來而卒歲兮，陰陽不可與儷偕。」
• 發展至此，深植文人心中的悲秋情懷可說已經成熟。
36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季節
4/10
• 春女所思所懷，偏向兒女私情，心事難說。
• 秋士所悲所感，偏向懷才不遇，志業落空。
• 葉嘉瑩認為：「『春女善懷』與『秋士易感』在中國古典詩
歌中，其感情是有著相通之處的。寫女子的不被人賞愛和才
士的不被人任用，其寂寞悲涼之感，是相似的。」。
• 中國詩詞又常以男女關係暗喻君臣關係，以女子不被賞愛暗
喻臣子不被重用，如杜荀鶴〈春宮怨 〉：「早被蟬娟誤，欲
妝臨鏡慵。承恩不在貌，教妾若為容。」又如王國維〈虞美
人〉：「碧苔深鎖長門路，總為蛾眉誤。自來積譭骨能銷，
何況真紅，一點臂砂嬌。 妾身但使分明在，肯把朱顏悔？
從今不復夢承恩，且自簪花，坐賞鏡中人。」。
• 無論如何，傷春悲秋已成為中國文學的主要傳統。
37
各家作品描寫季節的比例如附表四
90
80
70
60
50
40
30
20
10
0
蘇軾詩
蘇軾詞
辛棄疾詞
溫庭筠詞
柳永詞
秦觀詞
李清照詞
六家詞
七家詩詞
春天
夏天
秋天
冬天
唐宋詞38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季節
5/10
•從作品描寫的季節分析，各家詩詞都以描寫春季所
佔的比例最高，其次是秋季。
•六家詞、七家詩詞及唐宋詞的比例也以春季為高。
•以四季的自然景觀分析，也以寫春景的比例偏高。
•七家詩詞只有柳永與溫庭筠詞作寫秋景的比例高於
春景。
•而六家詞、七家詩詞及唐宋詞整體比例，仍以寫春
景偏高。
•以季節加上季節景觀合併統計結果，仍是以描寫春
天的比例最高。
39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季節
6/10
由高至低，各家季節描寫比例高低之排序如下：
春季
溫庭筠詞→李清照詞→辛棄疾詞→秦
觀詞→蘇軾詞→蘇軾詩→柳永詞
春景
蘇軾詞→李清照詞→秦觀詞→辛棄疾
詞→蘇軾詩→柳永詞 →溫庭筠詞
春季+春 溫庭筠詞→李清照詞→辛棄疾詞→蘇
景＝春天
軾詞→秦觀詞→蘇軾詩→柳永詞
40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季節
7/10
由高至低，各家季節描寫比例高低之排序如下：
秋季
柳永詞→秦觀詞→蘇軾詩→蘇軾詞→
辛棄疾詞→李清照詞→溫庭筠詞
秋景
溫庭筠詞→柳永詞→蘇軾詩→辛棄疾
詞→秦觀詞→李清照詞→蘇軾詞
秋季+秋景 柳永詞→蘇軾詩→秦觀詞→蘇軾詞→
辛棄疾詞→李清照詞→溫庭筠詞
＝秋天
41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季節
8/10
•溫庭筠詞的內容，只寫春季的原因，是因
為他的詞以「描寫歌妓們的苦痛生活和追
求真誠的愛情以及美好光明的願望。」為
主，正符合「春女善懷」的論述，秦觀、
李清照詞大體類似。
•柳永描寫秋季的詞雖然比寫春季少，但在
七家詩詞中所佔的比例最高，而且高於六
家詞、七家詩詞及唐宋詞的綜合比例。
•秦觀、蘇軾詞寫秋季的比例亦高，因為他
們都曾經歷過貶謫（才士不遇）。
42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季節
9/10
柳永詞的內容分為二大部分，一寫男女之情，一寫秋士之感。
柳永官場失意的辛酸，使他更有感於宋玉悲秋及「貧士失職而
志不平。」的心情，而在詞中直寫「當時宋玉悲感」的悲憤
蒼涼，正是「秋士易感」的寫照。
柳永218闋詞作中，引宋玉自況的詞作有五闋，除了〈擊梧桐〉
之外，都與宋玉悲秋情懷有關。 ：
1. 〈戚氏〉：「時宋玉悲感，向此臨水與登山。 」
2. 〈玉蝴蝶〉：「望處雨收雲斷，憑闌悄悄，目送秋光。晚景
蕭疏，堪動宋玉悲涼。」
3. 〈雪梅香〉：「景蕭索，危樓獨立面晴空。動悲秋情緒，當
時宋玉應同。」；
4. 〈爪茉莉〉：「每到秋來，轉添甚況味。…更休道、宋玉多
悲」；
5. 〈擊梧桐〉：「見說蘭臺宋玉，多才多藝善詞賦。」
43
詩經、楚辭、漢樂府詩、全唐詩、宋名家詩、唐宋詞的季節描寫比較（附表五）
70.00%
60.00%
詩經
50.00%
楚辭
40.00%
漢樂府詩
30.00%
全唐詩
20.00%
宋名家詩
10.00%
唐宋詞
0.00%
春天
夏天
秋天
冬天
44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季節
10/10
•從附表五的分析統計可以看出，《詩經》與《楚辭》
的季節描寫比較平均。
•但是，在《詩經》的傷春情懷與《楚辭》的悲秋情
懷之後的詩詞作品，季節的描寫已經明顯的集中於
春秋二季，描寫春天的比例最高，其次是秋天，夏、
冬二季的比例非常小，可以驗證出傷春悲秋的情懷
已然成為詩詞裡描寫情感的傳統，也是主要的內容。
•《詩經》與《楚辭》之外，唐宋詩詞作品描寫春天
的比例，以唐宋詞最高，描寫秋天的比例以唐宋詞
最低，也足以說明以男女之情為主要內容的唐宋詞
題材，正符合春天所思所懷以男女之情為主的傳統。
45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天候氣溫的變化
1/3
•隨著季節變化的，除了自然景觀之外，還有
天氣陰晴與氣溫暖寒的變化。
•詩詞既以描寫春秋二季居多，氣溫當然是冷
寒多於暖熱。
•七家詩詞之中，寫陰雨天及冷寒氣溫的比例
都高於寫晴天及暖熱天，柳永之外，其他詞人
作品二者的比例差距都很大，詳如附表六。
46
附表六：各家詩詞描寫天候氣溫的比例
100
蘇軾詩
蘇軾詞
80
辛棄疾詞
溫庭筠詞
60
柳永詞
40
秦觀詞
李清照詞
20
0
六家詞總計
七家詩詞總計
陰雨
晴天
冷寒
暖熱
唐宋詞總計 47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天候氣溫的變化
2/3
•冷寒暖熱氣溫與季節相關，這是可以理解
的客觀現象。
•從前面的寫作季節統計，春、秋二季比例
高於夏、冬二季，春寒秋涼，所以詩詞寫
冷寒多於暖熱，與季節有關。
•但是天候陰晴與季節的相關性不若溫度這
麼高，可是詩詞之中描寫陰雨天的比例遠
遠高於晴天，便是一項值得探討的問題。
48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天候氣溫的變化
3/3
•詞，屬於南方文學，六家詞人之中，除了蘇軾的
詞作有一些寫於比較北邊的密州、開封等地，但
寫於南方的比例仍然比較多。
•中國南方的雨季集中在5-10月，整個中國的平均
雨季，夏秋多雨而冬春少雨。
•詩詞寫於春天的比例高於秋天，所以會遇到雨季
的月分是初秋至中秋的9-10月，總計二個月。
•但是從各個不同範圍的統計顯示，寫陰雨天的比
例都遠高於晴天。這是因為詞人筆下的陰雨天，
恐怕不全然是天候的陰雨，還包含心境的陰雨。
49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晝夜時間的更迭
1/3
•另一項影響情感的因素是晝夜所帶來光線明暗的
不同，以及黃昏與夜晚特別讓人想家的因素。
•從附表七可知，如果將一天之間的時間分為清晨、
白晝、黃昏、夜晚四個時段，所有作品都是寫於
夜晚的比例最高，其次多數是寫於黃昏，只有蘇
軾詩是寫於清晨的比例高於黃昏，溫庭筠詞寫於
清晨與黃昏的比例一樣，比例最低的是寫於白晝。
•如果將一天之間的時間分為白天（清晨、白晝）
與夜晚（黃昏、夜晚）二個時段，則寫於夜晚的
比例全部都遠遠高於白天。
50
附表七：晝夜時間光線明暗的變化（清晨、白晝、黃昏、夜晚）
70
蘇軾詩
60
蘇軾詞
50
辛棄疾詞
溫庭筠詞
40
柳永詞
30
秦觀詞
20
李清照詞
10
六家詞
0
七家詩詞
清晨
白晝
黃昏
夜晚
唐宋詞51
附表七：晝夜時間光線明暗的變化（白天、夜晚）
90.00%
蘇軾詩
80.00%
蘇軾詞
70.00%
辛棄疾詞
60.00%
溫庭筠詞
50.00%
柳永詞
40.00%
秦觀詞
30.00%
李清照詞
20.00%
六家詞
10.00%
七家詩詞
0.00%
白天
夜晚
唐宋詞
52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 晝夜時間的更迭
2/3
在以負面情感居多的唐宋詞裡，詞人筆下的黃昏：
• 或是「欲黃昏，雨打梨花深閉門」（李煜〈憶王孫〉）的
孤寂，
• 或是「雨橫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歐
陽修〈蝶戀花〉）的無奈，
• 或是「把酒送春春不語，黃昏卻下瀟瀟雨」（朱淑真〈蝶
戀花〉）的淒清，
• 或是「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陸游〈卜算子〉）
的落寞，
• 或是「小院黃昏人憶別。落紅處處聞啼鴃。」（蘇軾〈蝶
戀花〉）的惆悵，
• 或是「王孫一去杳無音，斷腸最是黃昏後。」（李之儀
53
〈踏莎行〉）的傷悲。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晝夜時間的更迭
3/3
• 黃昏的孤單寂寥，延續到夜晚便成了「夜長衾枕寒」（溫
庭筠〈更漏子〉）的寂寞淒涼。
• 詞人筆下因「諳盡孤眠滋味」（范仲淹〈御街行〉）而覺
長夜漫漫的，不外乎是空閨女子以及遷客騷人。
• 顧敻〈訴衷情〉：「永夜拋人何處去，絕來音。香閣掩。
眉斂。月將沉。爭忍不相尋。怨孤衾。換我心、為你心。
始知相憶深。」代表了空閨女子的心聲。
• 李煜〈烏夜啼〉：「昨夜風兼雨，簾幃颯颯秋聲。燭殘漏
滴頻敧枕，起坐不能平。世事漫隨流水，算來夢裏浮生。
醉鄉路穩宜頻到，此外不堪行。」寫盡遷客騷人的傷痛。
• 即便夜裡有一場好夢，夢醒時，恐怕也只落得「夜茫茫，
重尋無處，覺來小園行遍」（蘇軾〈永遇樂〉）的惆悵。
• 詩詞裡的黃昏夜晚，總是悲傷多，歡樂少，這種情況，也
符合了詩詞裡負面情感多於正面情感的現象。
54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天文意象
1/8
從詩經〈陳風•月出〉：
月出皎兮，佼人僚 （美好）兮，舒窈糾（體態苗條）兮，
勞心悄（憂愁）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美艷）兮，舒懮受（體態多姿）兮，勞
心慅（不安）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亮麗）兮，舒夭紹（體態輕盈）兮，勞
心慘（悲傷）兮。
•月亮已經成了世間多情男女寄託心事的對象。
55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天文意象
2/8
• 李白〈靜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
低頭思故鄉。」勾起普天之下所有異鄉遊子的思鄉情懷。
• 李白〈關山月〉：「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長風幾萬里。
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戍客望
邊色，思歸多苦顏。高樓當此夜，歎息未應閒。」道盡戰地征
人與空閨思婦只能遙隔兩地對月嘆息的悲涼。
• 李白〈長相思〉：「長相思，在長安。 絡緯秋啼金井欄，微
霜淒淒簟色寒。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歎。美人如花
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綠水之波瀾。天長路遠魂飛苦，
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使多少相隔兩地的有情
人一起「長相思，摧心肝」。
56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天文意象
3/8
•蘇軾〈水調歌頭〉：「人有悲歡離合，月有
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
共嬋娟。」天上的月圓月缺，人間的圓滿缺
憾，總是交相更迭，亙古不變。
•月亮，成了詩人筆下最常被寫及的天文景觀。
57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天文意象
4/8
•天文景觀分為日、月、星、銀河四種項目。
•從附表八可知，統計各家詩詞使用的次數及
比例，使用頻率最高的都是月亮，其次是日。
•蘇軾詞寫銀河多於星。
•秦觀詞銀河與星一樣多。
•其餘都是星多於銀河。
58
附表八：日、月、星、銀河等天文景觀比例
80
蘇軾詩
70
蘇軾詞
60
辛棄疾詞
50
溫庭筠詞
40
柳永詞
30
秦觀詞
20
李清照詞
10
六家詞
0
七家詩詞
太陽
月亮
星星
銀河
唐宋詞59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 天文意象
5/8
• 詩人曾將月與花、人、酒並列為人世間美好的事物，因此
而有「縱使有花兼有月，可堪無酒更無人」（李商隱〈春
日寄懷〉）、「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
對影人三人。」（李白〈月下獨酌〉）等作品出現。
• 但是月亮所引發的情感，多數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
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張九齡〈望月懷遠〉）
的二地相思之苦。
• 或是「此生此夜不長好，明月明年何處看。」（蘇軾〈陽
關詞三首：中秋月〉）的人事無常之感。
• 即便是也有「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裡。」（李
白〈把酒問月〉）的灑脫。
• 整體而言，月亮所引發的情感，仍是負面多於正面。
60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 天文意象
6/8
•詩人筆下所寫的月亮，多數使用「月」或「明月」、
「月明」、「月色」等詞彙。
•七家詩詞之中，蘇軾341句寫及月亮的詩裡，常使用
「殘月」（9次）、「缺月」（6次）、「孤月」（3
次）、「寒月」（1次）、「冷月」（1次）等詞彙，
蘇軾詞三次寫缺月，這些都是負面悲傷詞彙。
•柳永詞中也是七次寫殘月，一次寫冷月。溫庭筠二
次寫殘月、辛棄疾殘月二次、缺月一次，李清照一
次、秦觀寫殘月、月寒、月冷各一次。柳永等人寫
殘月，或因自身的異鄉孤寂，或寫情感上的二地相
思。
61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 天文意象
7/8
• 蘇軾62歲三度被貶，初到儋州第一年歲末，心境悽愴，念及
子由，寫〈十二月十七日夜坐達曉，寄子由〉詩：「燈燼不
挑垂暗蕊，爐灰重撥尚餘薰。清風欲發鴉翻樹，缺月初升犬
吠雲。閉眼此心新活計，隨身孤影舊知聞。雷州別駕應危坐，
跨海清光與子分。」從詩題可知當時是農曆十七，月仍當圓，
但蘇軾心中、筆下的月卻是「缺月」。
• 65歲獲赦北返，寫〈六月二十日夜渡海〉詩：「參橫斗轉欲
三更，苦雨終風也解晴。雲散月明誰點綴，天容海色本澄清。
空餘魯叟乘桴意，粗識軒轅奏樂聲。九死南荒吾不恨，茲游
奇絕冠平生。」農曆二十的月色，應已清輝漸減，但此時的
蘇軾，渡海北返，心境已如烏雲散盡，眼中所見便成了「雲
散月明」一片清朗的景象。
• 可見詩人筆下、眼前、心中的缺月、殘月，未必等同於天上
的缺月、殘月。
62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 天文意象
8/8
•七家詩詞寫及「星」的比例僅次於「月」。
•除了泛寫「星」之外，以星座之專名書寫者，
頻率較高的是牛郎織女星、金星系列的太白
長庚星以及北斗星。
•牛郎織女星所引發的情懷，當然是有情人相
隔二地的思念之苦。
63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動植物意象
1/4
•以「鳥獸草木」等動植物做為詩歌比興的技巧，是
《詩經》以來詩歌創作的傳統。
•有些動植物在詩人反覆描寫之後，已經有了固定的
意象，如柳樹的離別意象，麋鹿的隱逸意象， 松
竹的高潔意象等等。
•詩人們最常寫到那些動植物與其作品的內容及風格
有密切關係，也與作者自身的性格及遭遇有關。
64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動植物意象
2/4
•從附表九的分析及統計，可以看出詩及豪
放詞描寫最多的動物是馬。
•婉約派詞人偏向描寫體型比較小的動物，
尤以黃鶯、燕、雁、鴛鴦居多。
•植物方面，七家詩詞寫得最多的是柳、菊、
梅。
65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動植物意象
3/4
• 柳樹具有離別的意象，古人送行時折柳贈別，可見於《三輔
黃圖》的記載：「霸橋在長安東，跨水作橋，漢人送客至此
橋，折柳贈別。」
• 漢樂府詩題有〈折楊柳〉，是漢橫吹曲所留下的十曲之一 。
• 魏、晉、南朝宋梁陳有〈折楊柳〉十首，〈折楊柳行〉四首，
唐代有五十三首，寫的都是離別之苦。
• 唐宋詞以兩性情感為主軸，在柳永之前，詞人筆下的女性多
數是歡場女子。在這些逢場作戲，送往迎來的歌樓妓館之間，
柳樹被大量的描寫，用來作為離別的象徵 。
66
詩詞文學的情感分類及情感計算
相關情境分類與計量：動植物意象
4/4
• 郭茂倩《樂府詩集》5,156首，寫到柳樹的句子有256句，佔
4.97％ 。
• 全唐詩51,170首，是唐宋詞的二倍多，寫到柳樹的句子有
3,055句，佔5.97％ 。
• 唐宋詞總計24,226闋，寫到柳樹的句子有3,144句，佔12.98
％ 。
• 宋名家詩網站所收43,943首宋詩，寫到柳樹的句子有1,778句，
佔4.05％。
•唐宋詞寫柳樹的頻率比唐宋詩高出很多，柳樹同時也
是唐宋詞出現頻率最高的植物，與唐宋詞主題描寫兩
性負面情感偏多的現象相符。
67
綜述：情感表達的媒介
1/5
作者/類別
季節/％
天候/％
氣溫/％
晝夜/％
天文/％
動物
植物
蘇軾詩
33.71/66.29
春天60.39
陰雨89.43
冷寒72.97
夜晚66.42 月亮50.22 馬鶴牛
竹松柳
蘇軾詞
25.07/74.93
春天71.96
陰雨76.83
冷寒77.14
夜晚82.73 月亮70.19 馬燕鶯
柳梅楊
辛棄疾詞
27.84/72.16
春天73.45
陰雨86.73
冷寒81.25
夜晚81.25 月亮56.64 馬燕雁
梅柳菊
溫庭筠詞
8.57/91.43
春天87.50
陰雨95.24
冷寒75.00
夜晚70.59 月亮74.07 鶯燕雁
柳杏梅
柳永詞
31.90/68.10
春天53.52
陰雨61.90
冷寒55.00
夜晚76.06 月亮45.69 馬鴛鴦鶯
柳桃楊
秦觀詞
19.74/80.26
春天70.59
陰雨76.74
冷寒82.35
夜晚79.55 月亮48.54 燕鶯雁
柳梅桃
李清照詞
10.29/89.70
春天80.00
陰雨85.00
冷寒93.33
夜晚75.76 月亮48.39 雁鴻馬
梅桐柳
六家詞
26.11/73.89
春天70.70
陰雨77.96
冷寒75.27
夜晚79.89 月亮57.08
七家詩詞
30.44/69.56
春天66.31
陰雨83.94
冷寒73.95
夜晚73.29 月亮53.61
68
綜述：情感表達的媒介
2/5
•由上一個分析統計可知，在以描寫負面情感為主軸
的唐宋詞，影響其感受的季節、天候、溫度、晝夜
時間等外在環境條件是一樣的。
•用來寄託其心中情感的天文、動物、植物等外物元
素也是相近的。
•天文物象的月亮，集中於表達思鄉與相思之苦，因
此各家作者都一樣。
•用以寄託情感的動物，則豪放派詞人與婉約派詞人
有所不同。
•離別是引發詩詞負面情懷的主因，因此柳樹是多數
詩人詞人用以寄託情感的植物。
69
綜述：情感表達的方式--詞彙共現
3/5
以柳永〈夜半樂〉為例：
• 「凍雲黯淡天氣，扁舟一葉，乘興離江渚。渡萬壑千巖，
越溪深處。怒濤漸息，樵風乍起，更聞商旅相呼。片帆高
舉。泛畫鷁、翩翩過南浦。 望中酒旆閃閃，一簇煙村，
數行霜樹。殘日下，漁人鳴榔歸去。敗荷零落，衰楊掩映，
岸邊兩兩三三，浣沙遊女。避行客、含羞笑相語。 到此
因念，繡閣輕拋，浪萍難駐。歎後約丁寧竟何據。慘離懷，
空恨歲晚歸期阻。凝淚眼、杳杳神京路。斷鴻聲遠長天
暮。」
• 從這一闋詞可以看到作者的心境隨著外物的轉移而變化。
70
綜述：情感表達的方式--詞彙共現
4/5
•從這一闋詞可以看到作者的心境隨著外物的轉移
而變化。
•柳永在「凍雲黯淡天氣」的秋晨，扁舟一葉，
「乘興」出遊，心境輕快，但是到了黃昏，因為
看到「殘日」、「漁人鳴榔歸去」、「敗荷零
落」、「衰楊掩映」、「浣沙遊女」，想起自己
「繡閣輕拋，浪萍難駐」，晨起出遊之興一掃而
空，情緒急轉直下，從「慘離懷」到「空恨歲晚
歸期阻」，最後「凝淚眼」望向暮色中的「杳杳
神京路」，進而感歎後約丁寧無據。
71
綜述：情感表達的方式--詞彙共現
5/5
從這一闋詞可以看出作者用以烘托情感的元素，包
括：
•季節（深秋）
•天氣（凍雲黯淡天氣）
•自然景觀（敗荷零落，衰楊掩映）
•時間（黃昏—引發愁緒的時間點）
•植物（霜樹、敗荷、衰楊、浪萍）
•動物（斷鴻）等相關情境
正是《文心雕龍•物色》篇所說的：「春秋代序，
陰陽慘舒，物色之動，心亦搖焉。」、「情以物
遷，辭以情發」的寫照。
72
致謝
• 本研究感謝國科會經費資助：【淺斟低唱—宋詞古唱虛擬
實境教學環境建置計畫】，國科會數位典藏國家型科技計
畫：94年度數位典藏創意學習計畫，2005年3月1日至2006
年2月28日。計畫編號：NSC 94-2422-H-155-001（共同主
持人張智星、許介彥），以及，【宋人與宋詩地理資訊系
統】，國科會數位典藏國家型科技計畫：94年度第二期數
位典藏創意學習計畫，2005年12月1日至2007年2月28日。
計畫編號：NSC94-2422-H-155-003（共同主持人鄭錦全、
范毅軍）。
• 感謝參與計畫之助理：程式設計陳駿銘、林宜嫺、李元萍、
曹偉政；資料分析整理：劉怡姍、吳侑俽、詹錦麗。
• 研究過程中，得到中研院鄭錦全院士、業師黃啟方教授指
導，北京大學蔣紹愚教授、袁行霈教授、俞士汶教授提出
訂正意見，台灣大學圖書資訊研究所朱則剛所長、陳雪華
教授、藍文欽教授給予很多指導，獲益匪淺，一併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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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聆聽
敬請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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